“言医生，不关她们的事……咳咳咳，都是我自己，刚才喝水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就在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冷却下来了的时候，程殊曼突然说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言林轫笑了笑，像是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很好的，让他不用太过于担心。
然而，她越是强撑，就越是让她显得卑微。
从女佣们躲闪的模样看来，刚才程殊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肯定是处于情绪崩溃了的状态。现如今，她又努力装作没事，简直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少夫人，我是您的医生，有什么话，您都可以直接跟我说的，这对于您接下来的治疗，也是会起到积极的作用。相反……如果您不说，可能会造成更加难以预料的情况。”
言林轫自然知道陆家在A市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样的一股势力，所以在跟程殊曼说话的时候，也是尽量小心翼翼的，希望能不触及到她的情绪爆发点。
“都是我多疑而已，嘉沉是我的丈夫，我应该无条件信任他才对。”
即便知道言林轫是为了自己的病情，才说的那样一番话，但事到如今，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轻易开口，敞开自己的心扉给别人看。
就像是当众揭开自己的伤疤一样，她总会变得那样不堪。
“少夫人……”
小甜见状，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明明程殊曼才是陆家少夫人，为什么，她就需要这么谨小慎微地，生怕惹怒了少爷和陆家人呢？
“你别说话了，你是新来的，陆家的情况具体如何，现在就算跟你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就别添乱了。”
见小甜还想要说点儿什么，身旁的女佣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声地说道。
“两位还是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要和你们的少夫人说。”
言林轫是医生，他不过是观察了一下，就已经察觉出来了，在程殊曼的周围，所筑起来了的铜墙壁垒。是以，他眸光一转，这样说道。
“是，言医生。”
两个女佣听了他的话，立即微微躬身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快步出去了。
她们离开之后，言林轫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程殊曼身上。
刚才的两个女佣之中，有一个看着冒冒失失的，看来是不怎么懂得上流社会人家里的人情世故，另一个看着倒是老道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些都只是言林轫在很短的时间内，所洞察到的东西，如果给到他更多的时间的话，那他自然是能看出来更多。
他向来很懂得，应该要如何看人。
病房里的采光很好，光线充足，映照得程殊曼那张本就好看的脸庞，看着更加温和美丽了一些。起到了一种锦上添花的感觉。
然而，这样美的一个人，眉头却是微微蹙起的，眼神里所流淌着的，似乎也不是平和的情绪。反倒像是……陷入了纠结和苦痛之中。
她掩饰得很好，如果不是言林轫这样注重细节的人，估计根本无法看出来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