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沈烟芷应该是想一会儿亲自来抓范思明的现行。
于是点头：“好，我们走。”
随着他的起身离席，不少人也赶忙跟着走。
很快，灵堂前就只剩下了范思明和他的妻女们。
范思明故作悲哀，叹息一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刚才那一幕真是腌臜眼睛，还不快下去？今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再出来了，知道吗？”
被凶的众人连连点头，都明白今日是沈烟芷报复沈婉莲的大好日子。
他们出来，说不定会被牵连。
在他们之中，有不少可是当初帮着沈婉莲一起欺负过沈烟芷的人。
这下看到沈婉莲惨成这样，她们自然人人自危。
很快，尚书夫人白婉莹就带着女儿和妾室们赶紧离开此地。
范思明见人都走光了，立刻贼眉鼠眼抓过身边一个家奴，吩咐：“你，马上让人把那贱人洗干净，一定要洗干净！然后让她披麻戴孝，来这里给我儿子守孝！还有，把这个东西给她放进水里……”
范思明从袖子里轻车熟路掏出一个小瓶子，鬼鬼祟祟塞给那下人。
下人立刻下去办，范思明这才正了正衣冠，而后抬脚走向宴客之地。
时间很快过去一个时辰，宾客们全都喝得酒足饭饱，甚至有不少烂醉如泥。
现场一片热闹之际，范思明便悄悄溜走了。
沈烟芷一直暗中盯着范思明的，见他溜走了，自然知道这老畜生的打算。
于是勾了勾手指，让追风附耳过来：“追风，你帮我盯着灵堂那边，有动静就立刻将人引过去看热闹。”
追风点头，立刻去办。
沈定思吃得索然无味的，看见沈烟芷眼里迸射寒光，便知她又要折腾沈婉莲了。
于是凑过去问：“九妹，你又想怎样？”
沈烟芷听出八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似乎在责备她太过了。
念着好戏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沈烟芷便对他说：“八哥，你跟我来。”
沈定思赶忙跟着她去到一边，墨临渊幽幽扫了一眼，微微蹙眉。
他何尝不知道沈定思的德行，是个良善之辈。
可这样的人，保护不了他的阿芷。
而后那凤眸一敛，划过一抹寒光，心里想着，是时候好好让沈家这群子弟感受一下什么叫人间炼狱了。
否则，个个都像沈天山那般愚忠，那般不知变通。
那沈家必败！
墨临渊是会爱屋及乌，但不是会将自己陷入泥潭，被一群累赘拖累的蠢货。
……
此时，沈烟芷带着沈定思去了尚书府一个僻静处——杏园。
大片绿油油的杏树遮挡了他们的身影，晚风拂过，月影晃树梢。
这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沈定思跟在她身后，有些担心她的心情。
毕竟从前自家妹妹不开心，都是直接走开不理他，哪里会像今日一样单独拉他到一边说话？
忽然，沈烟芷停下了。
而后转身看着沈定思，眉目温柔沉静，可那眉眼间却自带一股霸道和强势。
月光落在她的红衣上，将她衬得动人且冷傲几分。
这是沈定思从未见过的模样。
“九妹……你要跟我说什么？”沈定思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