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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黑化第四十一天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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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知大脑又有些混沌,撇开脸,答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有了错觉,我道歉,我不应该那么关心你。”

“那不是错觉。”睢昼磨了磨牙,“你没有权力否定我的想法。”

“……”

鹤知知抿唇不语。

她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她到底是进来做什么的?

睢昼的眼神中蒙着一层雾,朦朦胧胧的像是痛楚。

他对鹤知知喃喃低语:“知知,你是不是在玩弄我?你为什么不能像我对你一样,对我认真。”

鹤知知脑中嗡的一声。

玩弄?她吗?

所以她扮演的,果真是那个恶女的角色。

鹤知知呼吸起伏,扭身要从缝隙里钻出去离开,睢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按在墙上。

鹤知知瞥了他一眼,手上忽地使劲,反而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推开睢昼的衣袖,露出小臂。

他的小臂上肌肉饱满,因用力而绷起了青筋,皮肤温润白皙,既有力量,又有美感。

破坏这一切的,是手臂上的几道疤痕。

浅粉色的伤疤,旁边还有血痂,一看便是没能好好痊愈。

的确是这几天的新伤。

鹤知知拧眉细看着。

顺着她的目光,睢昼也低下头,看见了那几道伤疤。

了然道:“你是因为这个才过来找我的。”

鹤知知没有否认:“这是怎么回事?”

“小伤,我自己弄到的。”睢昼随口回答,仿佛一点也不关心。

他紧紧盯着鹤知知,语气几乎是逼问:“知知,你当真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鹤知知明白他是在问什么,可是她自己的脑袋也是一团乱,如何能够回答。

见状,睢昼垂下眼,脸色也沉寂几分,像是很可怜的样子,但抓着鹤知知手腕的手却越发用力收紧,手指甚至在那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睢昼自嘲一笑,低声说:“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把我看成一个笑话。是我不自量力,以为你是真心的,所以也拿真心回应你。”

鹤知知听得心绞痛都要犯了,瞪起双目,眼眶有些微的泛红:“你在说什么!”

什么笑话,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鹤知知心口一阵急颤,睢昼如果要这样揣测她,她也无话可说。反正她在那故事里就是一个原原本本的恶人,只有离开睢昼他才有可能幸福。

鹤知知脊背紧绷靠在墙上,视线挪开看着别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顾手腕被拧得发痛。

她从小便这样,气到极点时便犟起脾气生闷气。

睢昼默默看了一会儿她红彤彤的眼睛,才稍稍松开力道,从手腕滑到手掌,和她十指交扣,依旧按在头顶。

两人贴得很近,睢昼比她高出不少,鹤知知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

睢昼垂着双眼,目光很冷静,像是一条缩居在草丛里的蛇类,仔细地观察着猎物的每一丝变化,寻找着出击的最好时机。

但睢昼开口,声音很委屈,像是被人欺负足了的小可怜。

“没关系,我答应过知知,以前种种我都不计较了。”

鹤知知脖颈绷出一道纤长的直线,又缓缓放松。

以前那些事,谁还辩得清楚?如果睢昼能如他所言真的放下,她才能松口气。

睢昼贴得更近,唇瓣若有似无地触到鹤知知的发顶,轻声说:“只要知知也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躲着我,认认真真考虑我们的将来。”

鹤知知一怔,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刚要挣动,腰肢也被人锁住,睢昼将她托抱起来,牢牢困在怀里。在同等的高度下,鹤知知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的张狂和执拗,他也没有要再掩藏的意思。

鹤知知嘴唇忍不住轻颤,还想说话时,睢昼却提前打断了她。

“我知道,知知并不喜欢我。”睢昼用很哀伤的表情,但却微笑着,“可是我心悦知知。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我都会等着知知来喜欢我。”

鹤知知心口跳得更急,却不像方才那样撕扯着疼痛。

她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腰窝里一阵阵热胀发酸,想要蜷缩起来才好。

“你,你先放开我。”

“不行,知知还没答应。”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鹤知知小声喃喃。

雾卦的元凶还没有抓到,谭明嘉不知所踪,神祠里的神秘人险些将他们两个都杀了。前方荆棘重重,她心里哪怕再纠结,也只能搁置一旁,先想着要事。

睢昼摇摇头:“这件事才是我的头等大事,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说。”

听见他亲口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鹤知知很想叹息。

但是又有种莫名的奇妙感觉。

以前她总觉得,睢昼像是一道标杆立在前方,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年纪轻轻便能将所有责任揽在肩上,比她强出十倍百倍不止。

但现在,亲眼看着睢昼耍赖,鹤知知心里的负担也减少了一些。

仿佛能更明确地认识到,他的的确确也是个普通人。

鹤知知沉默着,想把他推开却推不动,心中挣扎了半晌,终于没忍住小声说:“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谁又说得清楚,现在这个情形是不是受了书中剧情的影响呢。

“不会有那一天。”睢昼脸色黑沉,磨了磨牙,指腹轻轻摩挲着鹤知知的脸颊,“知知,不要妄想,这种虚幻的借口不足以拒绝我。”

“你现在只需要说,答应,还是不答应。”睢昼给了她两个选择,然后又道,“如果你选择后者,我现在就出去,把那天在将龙塔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

“你疯了!”鹤知知吓得揪紧他的衣领。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还能用这一招。

“我没有疯,只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睢昼轻轻眯着双眼,作势要冲出门去。

鹤知知揪得更紧,挤了半晌,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点点声音:“……好。”

睢昼双眼一亮,喜道:“你说的。”

鹤知知艰难地点了点头。

睢昼高兴地轻轻咬着唇角,好似一个被夺走清白的可怜人,终于等到了沉冤昭雪的希望。

她仰头看着睢昼,心情复杂难言。

明明是她被胁迫在角落里,被控制的也是她。

为什么睢昼却是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偏偏就连她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鹤知知再也憋不住,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睢昼立刻警惕起来:“你不能反悔。”

“不反悔。”鹤知知应下,眼睛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示意他,“我现在能走了吗?”

睢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似春暖花开,雪化成川。

他轻轻嗅着鹤知知身上的淡淡香气,还不想放开,但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再乘胜追击。

睢昼压着心中的鼓噪,慢慢放开手。

鹤知知立刻跑出门去。

一路回到隔壁的房间,鹤知知伸手拍着脸。

滚烫的温度,烫得手心都有些受不了。

呆坐了半晌,鹤知知才发现,自己完全被睢昼带偏了。

所以睢昼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鹤知知捂着脸。

用晚膳时,景府的小厮过来传话。

说丁洋王今天终于得空赶了过来,想请殿下和国师一同去前厅用膳。

鹤知知缩在房里,让曈曈去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改日再拜会丁洋王。

曈曈领命去了。

听着曈曈在门外与那小厮说话的声音,鹤知知又想到今日睢昼说,不能再躲着他。

不反悔……

鹤知知定了定神。

又多此一举地叫曈曈再去传了一次话,务必要强调,她是真的身子不适。

因她称不适,晚上早早便就寝。

外面的灯火都差不多熄了,鹤知知翻来覆去,却没办法安稳地闭上眼。

突然,身后的帘帐外传来声音。

“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鹤知知吓了一跳,接着心慌,身子都僵硬起来。

半晌才慢慢爬起来,撩开帘帐,看到睢昼站在外面。

他松松束着长发,手里提着他的枕头。

见识过了睢昼不输武林高手的身手,鹤知知已经不会再傻到去问他到底是怎么进房来的这个问题。

鹤知知呆滞地看着那只枕头:“我……我没睡好,所以不舒服。”

睢昼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把他手里的枕头放到鹤知知的榻上。

并且用眼神看着鹤知知,示意她睡进去一点,让出一些位置。

鹤知知口干舌燥,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睢昼朝她一笑,很温柔的样子:“当然是陪你就寝。”

“为、为什么?”鹤知知差点跳了起来。

他们只是约定好,要考虑考虑。

怎么能突然进展这么快?

睢昼看了她一眼,表情好像比她还惊讶。

“知知,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些日子都是我偷偷溜进来握着你的手,你才睡得安稳的。”

睢昼又笑了笑,专注地凝视着她,开朗道:“现在我不想偷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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