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敬本想说什么，但被席章打断。
“听说徐小姐是个作家？”
徐梨子拘谨得微笑：“就是爱写写故事，不算什么作家。”
“徐小姐今年二十岁？很年轻啊。”
徐梨子微笑。
年轻又不是罪，她不需要辩解什么吧？
席章神情严肃：“这么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追星，看到明星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我劝你们这些小姑娘都想开点，明星有什么好？都是些外表光鲜亮丽追求虚荣之辈。”
这话一下子骂了俩人，徐梨子咬了咬唇。
“老席。”杜美兰忍不住叫。
徐梨子告诫自己不能生气，这可是席远词的父亲，但是有些话得说明白，她可不想头上顶着“失心疯”的名号，也不想让席远词被人说是追求虚荣之辈。
“徐叔叔，喜欢美好的人和事物是每个人的本能，怎么能叫失心疯？有很多人喜欢席远词，就是因为他很美好啊。”
“至于席远词选择当明星，也不是因为他追求虚荣，他只是选择了一个喜欢的职业，而这个职业刚巧会被很多人看到和喜欢，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梨子！”席远词喊了声。
徐梨子气鼓鼓地闭上嘴，两只腮帮鼓得跟青蛙似的。
“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席章板着脸道。
席远词这时忍不住开口：“爸爸，我带梨子来见您不是为了让您训斥她。”
“远词！”杜美兰皱眉喊道，“别这么跟爸爸说话，爸爸没有恶意。”
或许别人听不出来，但是跟席章相伴多年的她能听出来，刚刚席章的语气已经缓和很多了。
这时，门打开，侍应生进来上菜，所有人都沉默等待，只有聂敬，笑呵呵地举着杯子：“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是好事啊，开心点，喝水，大家先喝水……”
除了聂子琪给面子笑了，其他人都板着脸。
侍应生上完菜就退出去把门关上，没有外人了，聂敬笑得更加和蔼可亲：“别干坐着了，动筷子啊……”
杜美兰起身夹菜，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徐梨子。
“梨子，吃点菜。”
“谢谢阿姨。”徐梨子道谢，小口小口的吃菜，文文静静的。
席章筷子都不拿，板着脸坐在那里，他不动，席远词也不动，这气氛尴尬得让徐梨子想把桌布抠俩窟窿。
“老席……”杜美兰哀求地喊了声。
席章没看她，沉声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是看着席远词问的。
“你最近的事我有听你妈妈提两句，好像不顺利是吧？还要继续干下去吗？”
“是，这是我的工作。”席远词回答。
“什么工作，都是些哗众取宠的东西。”席章毫不客气地道，“我听你聂叔叔说了，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我……”席远词第一次回答得有些犹豫。
徐梨子病重那几天，他无数次怀疑过自己曾经的选择。
如果他当时选择了从医，那么在面对徐梨子的病情时也不会那么手足无措……
席远词的犹豫让席章和杜美兰眼睛一亮，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儿子在这种事上犹豫，那是不是说明，有希望？
可紧接着，席远词就低声道：“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暂时没有考虑回去。”
席章和杜美兰眼睛里的亮光倏地一下熄灭。
徐梨子有些不忍心，想了想，小声道：“其实也可以学啊，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多掌握点技能也挺好的……”
“你懂什么？”聂子琪忍不住道，“学医跟学别的一样吗？这是要人命的事，又不是什么兴趣爱好。”
徐梨子：“……”
“梨子说得对。”席远词微笑，“有时间我会自修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这样家里人生病的时候就不会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