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曹明说：“经济管理学院的，今年读大二。”
“然后呢？”
“我没有机会查何小青，但是我通过一个学妹，加入了杜雪所在的社团。”曹明说：“有一次她们聚会，我跟着这个学妹一起参加了，当时杜雪喝的酩酊大醉，我找了个机会偷偷拿走了她的手机，没想到我在她的手机里也看见了一份贷款合同。”
“出借人，是不是何小青？”
“就是她。”曹明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何小青在学校里偷偷做网贷，她从外面的公司拿到贷款后，再贷给学校里的女生，从中抽取高额的利息，而且...而且...她还...”
闻伊替他接完了后话：“她为了掌控这些借款的女生，逼迫她们拍下裸照和不雅视频，对不对？”
曹明的脸色煞白，他猛的捂住了脸，哽咽着说：“她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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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青住在中远国际小区11幢2单元1107室，我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两个保险柜，从里面搜到109份网贷合同，借款人有8人，其中五位死者均在其中，曹明提到的杜雪也在其中，还有两位借款人分别是社会学院的王姗和艺术学院的潘美玉，分局的人已经分别前去传唤。”
陶进说完，薅过一瓶矿泉水猛灌，顺便把剩下的半瓶水泼在自己头上，给全身过度发热的零件降了降温，这才接着说：“每个借款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借款合同、个人信息、家庭资料和不雅视频。”
他顿了顿，才神色诡异的说：“另一个保险柜里藏着35万的现金，但应该不是最近提取的，为了稳妥起见，分局已经根据上面的序列号去银行核查了。”
贺文峤跟秦朗对视一眼，他挑了挑眉，忍不住感叹：“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汪亮将一大摞合同堆在会议室的桌上，从中选出赵倩的合同放在贺文峤和秦朗面前。
陶进呶了呶嘴：“赵倩在大一下学期开学时向何小青借了第一笔款，按照合同约定借款1万，一个月内还清，因为这种非法网贷不走正规程序，所以赵倩用自己的裸照作为担保，然而合同签订后，赵倩只拿到5000块，而且何小青要求她在7天内还清贷款.”
贺文峤把一堆合同挨个翻了遍，说：“跟曝光的网贷套路差不多。”
“基本就是一个路子。”陶进说：“先骗借款人拍下裸照，签合同时强行提高手续费和利息，缩短还款时间，如果借款人在规定时间内还不清贷款，何小青就会提出借新债还旧债的方案，另外炮制莫须有的网贷公司，照葫芦画瓢，一步一步将小额贷款滚成巨额窟窿，赵倩在自杀前，已经欠下何小青34万巨款。”
汪亮拿出一堆U盘，轻咳两声，才说：“我们在小区的住房里搜到了何小青使用的电脑，里面保存着大量的不雅视频，当借款人无力偿还债务时，她就会提出让借款人肉偿，她在某社交网站发布陪游信息以此来寻找客户，一旦客户预付定金后，她再安排借款人赴约。”
他将部分聊天记录投在大屏幕上：“因为提供服务的是女大学生，所以她开出的价码很高，一般会先给客户发借款人的裸照，客户同意后就先付百分之七十的定金，这些定金就算是借款人偿还的债务，余下的百分之三十归借款人所有，她跟借款人的款项往来都是现金，从来不走银行流水，所以银行那边压根就查不到。”
贺文峤叹了口气：“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只要借过一次钱，基本就没有上岸的可能。”
“我们没有找到何小青跟这些死者直接的聊天记录，但根据这些贷款合同和不雅视频，大概也能复盘出整个过程。”
陶进脸色难看的说：“何小青的套路是步步递增的，最初只是裸照、不雅视频、随后就是向陌生男性提供性服务时的视频，她几乎抓住了所有借款人的命脉，这些视频一旦被发到网上，借款人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