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贺军长长叹口气：“他在剥皮时穿着一种皮制罩衣，头上戴了类似浴帽的东西，手上戴了手套，硝制工序完成后，他将这些东西一把火烧掉了，凶器被烧的不成样子，厨房地面全是血，事后上面被撒了一层烟灰，清理的干干净净。”
“硝制人皮的原材料是就地取材吗？”
“对，我们刚联系上住户，凶手硝制所用的盐、酸、缄、明矾和皮硝等等材料均是他们搬家时没有带走的，他父亲是一位老猎户，生前就是靠打猎出售野味和动物皮毛为生，他们家的杂物房是专门给他父亲用来硝制动物皮毛的。”
“看来凶手知道他们家有这些原材料，所以才特意选择他们家作为剥皮的现场，而且凶手知道住户早就离开了本地，并且不会再回来。”
“根据村里的干部所说，这家住户5年前带着全家移居外省，户籍什么的全都迁走了，稍微值点钱的家具都被变卖，只剩这么一幢破平房，这在村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这个地方人迹罕至，道路难行，近几年根本没人进去，村干部也很纳闷，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张富民的旧屋距离剥皮案的凶案现场有多远？”
“直线距离14公里，但是得翻过三座大山、足足走上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原本的山路早就被树木和野草覆盖，我们是从树林里穿过去的，非常难走，那些习惯在山里下夹子的百姓也不会深入这么远的地方。”
说到这儿，贺军顿了下，又说：“而且分局那边讯问过张富民，他们家没有人读过化工技术学校，但他们村里有不少孩子正在这所学校读书，我们初步统计了下，有9个年纪在14岁到19岁的孩子正在上学，他们只有周末才会偶然回家，平时就在学校住。”
秦朗神情微凛，立刻追问：“这些学生是不是也经常玩剑网游戏？”
“对。”贺军说：“不过他们没有跟董杰在同一个交流群里，而且他们也不认识董杰，只是听说过他，平时见面也只能算是脸熟。”
秦朗说：“尽快安排人去学校问问这些学生，重点是知道龙泉山有废弃旧宅，而且经常玩剑网游戏的。”
贺军问：“你还是认为凶手是通过游戏知道的这些信息？”
“对。”秦朗非常肯定的答道：“凶手必然跟这个游戏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他的这张杀人网是借助游戏铺开的，但是我一时还想不通他的身份究竟是游戏玩家，还是设计者，又或者是其它什么身份。”
这时，闻伊插了一嘴：“剑网游戏的核心文化非常变态，他们提倡以瘦为美，不论男女越瘦越好，把纸片人奉为偶像，凶手既然出身富足，不用为吃喝生计发愁，那他还能瘦成那种鬼样子，肯定也是被这个游戏荼毒了。”
“如果是初入游戏的玩家，应该不会很快就接受这种扭曲的文化和审美，而一个人想要长期保持这种纸片人的身材，又能不影响身体健康，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来调理，而且要保证足够的营养。”秦朗说：“凶手玩这个游戏恐怕至少在3年前，有可能也是资深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