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见她眉飞色舞的表情，也不由笑了两声，把监控调到李笙待的那间问讯室：“跟他比起来，李笙的段位似乎略低，从最开始淡定无谓，慢慢变的不安起来，心里应该早就开始七上八下了，但他一直死扛着，小动作小表情就没停过。”
闻伊问：“毕征华的3个女儿呢？”
“她们就没停止过大吵大闹，威胁的话说了几箩筐，报出来的律师名字从中国到美国，有名没名的叫出了一大堆，还说她们不是中国国籍，公安局无权随意抓她们。”顾苏耸了耸肩：“我们一查，发现她们是双重国籍，中国是不允许持有双重国籍的。”
闻伊把毕征华三个女儿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看了两眼，发现她们过了12小时依旧处于暴走状态，脸色黑如锅底，气势还挺足，把问讯室的桌子拍的震天响。
现在是下午5点10分。
闻伊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说：“再磨他们三四个小时，到了八九点钟的时候开始审，在局里待了一整天，这个点是最疲惫的时候。”
说完，她又溜哒到审讯室，贺文峤和龙振云正在审安强，至于蔡晋和陈浩两个人死鸭子嘴硬，硬扛着一言不发，暂时也就没人搭理他们。
秦朗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打电话，闻伊推了推门，发现反锁了，只好靠在门边，摸出手机跟陶进聊天。
随着向子晴收到的包裹，湖州那边的调查也很快告一段落，陶进他们早在前天就直接飞到了英德市。
张青弦现在使用的身份叫靳益，正是英德市松江县弥陀镇人，他们找到了靳益的出生地，发现确实是有靳益这个人，他的父母早在7年前因病去世，一个姐姐嫁在本地，两个哥哥也均已结婚。
靳益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最初还会寄钱回来让父母翻盖家里的老房子，前前后后寄了十几万，是靳家最成气的儿子，但从10年前，他就很少回家，父母去世后，他就彻底消失不见，从来不会回家，哥哥姐姐早就默认他们断绝了关系。
然而经过DNA检测，张青弦版的“靳益”跟靳家人没有半点关系，早在10年前他就顶替了靳益的身份，谁也不知道真正的靳益去了什么地方。
闻伊等陶进说完，才问了一句：“向子晴的社会关系中，有跟台海市那边相关联的人吗？”
“正在排查中。”陶进说：“家人、亲戚、同事和朋友基本已经排除，今天正在查她画室里的学生，有7个学生从6岁就开始跟她学习画画，至今已经学了6年，目前我们正在重点排查这几个学生。”
闻伊说：“张青弦的假身份户籍在英德，向子晴又在英德，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张青弦既然知道费远夕在暗中偷偷资助向子晴，利用何子晴胁迫费远夕，那他会不会安排人在暗中盯着向子晴，否则就不怕费远夕想方设法把人弄走了？”
陶进：“我最近经常跟她在一起聊天，她以前既不认识张青弦，也不认识费远夕，甚至根本不知道资助她的人是谁，直到收到费远夕的包裹。”他顿了下，又说：“她受到的打击挺大的，想要回去给徐芳扫墓，被我劝住了，现在张青弦穷途末日，我怕她出会岔子。”
闻伊一时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说：“他要真的发起疯来，可能想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他不会的。”陶进很快的说：“你不是把他臭骂了一顿，刀子直戳他最痛的地方戳，以他的性格和脾气，这口恶气是必须要出在你身上的，你最近还是多注意安全，不要成天四处乱跑，省得老贺和秦教授担心，尤其是秦教授。”
他话刚落，紧闭的办公室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闻伊叮嘱陶进他们注意安全，这才挂断了电话。
秦朗不等她问，主动开了口：“我让伏小川查了下洪士明和李笙，以及他们家族各自经营的生意。”
闻伊眼前一亮：“有结果了吗？”
“洪家和李家都是早年移民去美国的生意人，后来取得了美国国籍，经营的生意明面上干干净净，实际上全是涉黑生意，黄、赌、毒全沾，尤其是洪家，他小叔叔娶的老婆正是“X”组织核心成员的女儿，算是联姻性质。”
秦朗神色晦暗不明，语声淡淡：“李笙和洪士明的家族都有生意往来，李笙也是洪士明介绍给毕征华三女儿的。”
闻伊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我看毕征华的三个女儿在问讯室大发脾气，嚣张得不行，估计不知道洪士明和李笙利用酒庄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