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墙。
随处可见的垃圾。
还是一阵难闻的味道。
在夕阳的余辉照耀下，更显破旧。
摇摇欲坠的栏杆和破楼，走路声音稍微大一点，仿佛楼就会塌。
秦加提着大包小包，跑进狭窄的楼道。
“妈，我回来了。”
破旧的木门打开，一个身体瘦弱却有温暖笑容的女人探出脑袋来。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天有好事。我们进屋说。”
李绮笑看着儿子提着一大袋东西，并不骂他乱花钱。
大人能忍着不享受好的物质，孩子偶尔买一点解解馋挺好的。
他们过得不好，不是孩子的错。
是她这个当妈的无能。
屋内跟外面脏乱差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东西都是旧的，但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地板也拖得干干净净。
李绮笑的衣服虽然久，都洗得发白了，也都很干净。
“妈，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的。”秦加说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李绮笑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好好好，妈妈正好也想吃。妈妈这就做饭去。”
“我给你打下手。”
“你在外面忙，回家就好好休息。”
李绮笑把他推出厨房，自己忙碌了起来。
秦加拿着手机，在第三医院附近找房子。
他妈妈有尿毒症，每个星期要去医院做两次透析，一次要四个小时。
这里离医院太远，每次过去还得转几次车。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每次都想方设法从学校请假。
次数多了，辅导员都跟他谈了几次话。
这次有了小师弟给的二十万。
别的不说，能租个环境不错的老小区。
钱慢慢用，也能用到他大学毕业。
这几年他再努力挣钱，筹集换肾的钱。
秦加选了很久，才选定了一家离医院有三公里的小区。
那个小区他去过。
以前不敢想，现在手里有钱，才敢肖想。
两房一厅，月租一千八。
有简单的家电。
李绮笑把饭菜做好之后，去秦加的房间叫他。
“儿子，吃饭了。”
“好。”秦加坐到桌前，笑道：“妈，我们明天搬家。”
“啊？怎么这么突然？”
秦加把手机里的余额信息给她看，“我不是参加了个电脑班吗？帮忙破了一个技术难题，小师弟给我发的奖金。这些钱只要省着点花，肯定能撑到我大学毕业了。”
李绮笑已经很多年没在卡里看到这么多钱了。
她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你……你小师弟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她说得很委婉。
怕伤了儿子的心。
“当然不是。我帮他做的事跟他家人的隐私有关，不便跟你说。我们做的都是正经事，不是坏事。”
“可是你爸要是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李绮笑不放心。
“他不会回来的。从你确诊尿毒症开始，他就跑了。怎么还会回来？”秦加冷漠地说道，“以后就我们两个。这个房子不要了。”
李绮笑是个柔弱的女人。
以前听丈夫的，儿子长大后，她又习惯听儿子的。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