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灿哭哑了嗓子，沙哑地说道：“七哥，爷爷不会放过我的，他动用了暗影，就没打算让我活着。”
“二十一年前他也曾经那么害死过一个女人，现在轮到我了。”
“可我明明是个受害者，我明明被伤害了，为什么我会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霍临峥皱了皱眉，“二十一年前的女人是谁？”
霍灿被问得一愣，“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你爸爸以前的红颜知己。”
霍临峥不用细想就知道那人是谁。
沈雪！
他爸自沈雪死后就不再回殷城。
都是他妈妈带他和大哥去看他爸。
上次他爸回殷城，也只为沈雪。
霍临峥的手指紧握成拳，周身发散出凛冽又慑人的气压。
霍灿心口一颤，害怕地看着霍临峥，“七哥……”
霍临峥扫了她一眼，“起来。”
霍灿不敢再迟疑，站了起来。
她迟钝的神经突然变得敏锐。
“七哥，我没有怪你。”霍灿苦笑了一下，“你为我做的事，我真的很感谢。你别自责。”
霍临峥握住她的手，“如果连你我也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用？”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如同冰山下的火焰。
表面沉静，内里沸腾。
霍灿再次湿了眼眶。
鼓起勇气扑进他的怀里，“谢谢你。”
霍临峥让霍灿上楼处理伤口，他坐在一楼的沙发里，偏头看着深浓的黑夜。
此时，手机响了。
是禇昀的。
霍临峥未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仅仅只是看着禇昀的名字，心里就一片欢喜。
“禇总。”
禇昀听到他低哑的声音，皱了皱眉，“事情很棘手？需要我帮忙吗？”
能让霍临峥都觉得难办的，一定跟霍家有关。
“等我解决不了，一定请你帮忙。”霍临峥心里的积郁被她一句话就击散了。
“别逞强，我可是宅斗小能手，我比你有经验。”
“就你那级别还宅斗小能手，省省吧你。”霍临峥取笑道，“大嫂带程悠去找你和宝宝玩没有？”
“约了明天。你有空过来吗？”
“过不去。”
禇昀的手指在玻璃上轻敲着，轻声道：“临峥，想清楚你的底限是什么，哪些是你永远无法碰触的，守好你的底限。”
她不知道霍灿的事的真相是什么，但能让霍临峥为难，一定跟霍家人相关。
或者是霍家人阻止他继续下一步。
亲人间最怕的就是这一幕。
面对外人，被扎刀扎得再狠也无所谓。
面对亲人，原则、底限很容易被动摇。
“嗯。别担心我，睡吧。”
霍灿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霍临峥嘴角含笑的模样。
让人心悸的温柔。
霍临峥听到脚步声，便挂了电话。
“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对她出言不逊。”
霍灿没说完的话是，如果她当晚没有对禇昀出言不逊，没有给禇昀下毒，她会不会就没有现在的遭遇了？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她不会在意的。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爷爷想杀我，我还能有什么计划？”
“他不敢动手了。”霍临峥淡声道。
“为什么？”
“因为他不敢拿我的命开玩笑！”
霍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底浮现起一阵悲哀。
霍老爷子敢要她的命，却不敢对霍临峥下手。
真的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