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小饼摇摇头，将小脸埋进岳雅的手掌心里，“妈咪，坏粥粥呢？”
“他…”岳雅目光冰冷，“已经被妈咪赶走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对了小饼，你告诉妈咪，你到底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小饼脸色微微发白，“妈咪，我没掉进湖里，坏粥粥把我的头压到水里，我特别难受，没办法呼吸，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起来，小饼还隐隐透着后怕。
顾曜南的大手放在小饼发顶上，想给他安全感，也努力承受心里的歉疚。
他能猜测到，小饼昏迷之后，又被岳落拉到了假山上，然后故意制造小饼坠湖的假象，假山上凹凸不平，如何让小饼按时掉下来，他想这不在岳落话下。
此时。
下属找到了顾曜南，“顾总，黄默仁醒了。”
“说了吗？”顾曜南神色冷漠。
“没有，不管是关于宗烨尸体…”下属说到一半，顾及到岳雅的神情，立刻拐了弯，“总之关于宗烨和黄茉莉的下落，他闭口不谈。”
他刚说完。
小饼皱起了眉头，“宗烨？是那个宗烨叔叔吗？坏粥粥说要杀掉的宗烨叔叔？”
“他说了什么？”岳雅立刻问。
小饼瘪了瘪小嘴，挠了挠脑袋，“唔，我想想…坏粥粥说…宗烨叔叔如果活着回来，他想带走妈咪，就会多一个人阻止，所以宗烨叔叔必须死掉。”
岳雅心一沉。
果然是他暗算了宗烨。
如果宗烨真的死了，归根究底，还是岳雅的原因。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小饼看不懂岳雅眼底的哀伤，却也在生气，“我当时就不高兴了，我就问坏粥粥，为什么要宗烨叔叔死掉？虽然宗烨叔叔确实有点讨厌…但动不动就让人死掉，一点也不像粥粥！”
“然后，粥粥就把我推进了湖里，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小饼眨了眨眼睛，抹掉了眼泪，用孩子最准确的直觉问：“妈咪，坏粥粥不是真的粥粥吧？”
而岳雅的心像是泡进了黄连里，苦得她说不出话来，一想起宗烨，便是一次对她本人的拷问。岳落盯了她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
如果早点发现，早点解释清楚，岳落想找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这样的话，一切误会是不是就能解释清楚了？
宗烨不会生死不明，岳缺更不会死得这么痛苦。
他们一个长年来去无踪，从来都是暗算别人，不曾有别人暗算自己的份；另一个那么爱漂亮，那么胆小，那么需要保护，却舍出了漂亮，舍出了性命，用来保护她。
“妈咪…”小饼抬起小脸，伸出手背接住岳雅的眼泪，“你哭了吗？”继而转脸看向顾曜南，“爹地，妈咪哭了。”
顾曜南将小饼抱在怀里，“妈咪的眼睛进灰尘了而已。”
“那我给妈咪吹一吹。”小饼热乎乎的气息吹进岳雅眼里，声音奶声奶气又格外懂事，“妈咪，你不要哭了，我知道坏粥粥是假粥粥，真的粥粥，一定在等我们去找他。”
“好。”岳雅捧着小饼胖乎乎的小脸，此刻多么幸福，就有多么难捱，有多少满足，就有多少遗憾。
顾曜南掂了掂小饼的重量，“轻了许多。”
这两个月，小饼也受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