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姚宅里走了一圈,一无所获。
“不应该。”岳雅皱了皱眉头,“如果什么也没有,他们不会费心思淹了这里。”
顾曜南缓缓走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榕树下,停留了片刻,又走进宅子后院,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
大概挖了一米深……
“这些是人的头骨?”岳雅蹲下,捡起树叶将头骨上的泥土扫去,“有凹陷,应该是被钝器打伤了,还有,这应该是女人的头骨!”
“这里还有。”顾曜南随机撬开了另外一个坑。
然后,便是一个接着一个。
岳雅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九个,而且全是女人的头骨。
“怎么,他们只杀了女人?”岳雅问。
顾曜南薄唇透出冷意,“也许,他们的敌人,只有女人。”
敌人是女人?
所以另一方便是男人了?!
要不然,便是女人杀女人。
不可能。
如果宁镇上的女人有这么强悍,至于被男人欺负成这样?
“再去宅子里看看。”顾曜南将挖好的坑又填上,扔下了铲子,带着岳雅回到了宅子里面。
这一次,岳雅好像是看过答案的考生,面前的一切又忽然豁然开朗了。
“我发现,这座宅子挺特殊的。”岳雅缩在顾曜南的庇护下,打着手电筒,通过光线中飞舞的灰尘,逐渐透达至宅子的每一个角落。
“特殊在哪里?”顾曜南问。
其实他一进门,便发现这宅子看似普通,其实格局与传统宅子很不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却莫名说不出来,好像只能体会出不适应,却失去了看清本质的天赋。
“特殊在,让我觉得很舒服。”岳雅带着欣赏又惋惜的目光,指向了墙上的壁画,“你看上面的内容。”
“男人和女人。”顾曜南道。
“具体点!”岳雅不满。
“瘦弱的男人,和强壮的女人。”顾曜南回。
岳雅扬眸,“你去外面瞧瞧,哪里会挂这种壁画?还有房梁上图案,不是龙不是风,是正在劳动的女人,把女人刻在房梁上,你能找到第二家吗?”
“不能。”顾曜南坦然道。
出了这座宅子,这样的壁画,这样的宅子,是没有市场的。
“当然,真正让我舒服的,还是格局,没有主次之分,也没有大小之分。”岳雅看了看四周的摆设,虽然已经残破,但还是透着美观得体,以及平等。
一个花瓶,随意的放着,不衬托谁,也不需要谁来衬托。
一幅画,安静的悬挂在墙上,孤傲清冷的美人双目微阖,并不需要谁来观赏,画下还放着木雕沉香桌案,上面摆放着玉制的砚台和笔,中间的纸早已经与桌面融入一体。
画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桌案的精致历经多年,却仍然吸引人们的眼球。
桌上的砚台安安静静,你们爱看不看。
它们不互相衬托,各有各的风格,却依旧养眼,可以看出来,这个宅子的主人的重点不是装饰,而是赋予每个物件属于自己的生命,她尊重每一个个体,她应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