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的？”顾西城笑着问。
“我妈咪呀！”粥粥扬起自豪的小脸，“我们全家人都听我妈咪的话，还包括太奶奶。”
顾西城眉心一动，“你太奶奶也睡不好。”
“对的。”粥粥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我是太奶奶带大的，从前我的小床就在太奶奶旁边，我记得，太奶奶一晚上要醒来好多次。”
顾西城盯着琴键，一言不发。
“太爷爷，你还喜欢太奶奶吗？”粥粥趴在老爷子腿上，问。
顾西城眼角闪烁，“小小年纪，也懂这个？”
“懂呀！我们家，爹地就喜欢妈咪，妈咪也喜欢爹地，我们幼稚园还有男生暗恋姐姐，小饼也有喜欢的女生。”粥粥抬起单纯的双眼，问：“那么太爷爷，你还喜欢太奶奶吗？我是知道，太奶奶还喜欢你呢，她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看你的照片。”
“真的吗？”顾西城手指沉在了琴键上，久久不动。
“真的。”粥粥用力点头，有些心急，“所以，太爷爷，你喜不喜欢太奶奶呀？”
“……我也不知道。”
顾西城抬起手指，又飞舞在琴键上，节奏越来越快，低头甚至看不清他手背上的皱纹和老人斑，再快一些，仿佛就能将他带回青春年少。
回到曾经，如果再让他选一回，他又会怎样？
“什么嘛。”粥粥很失落。
太奶奶失恋，比他失恋还要令他难过！
钢琴声戛然而止，顾西城看向粥粥，“小兔崽子，有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想想和小饼走了，你也不告诉我。”
“他们非要走，我也没办法。”粥粥抿了抿唇，漆黑的大眼睛闪了闪。
“为什么要走？”顾西城问。
“因为他们待在这里不开心。”粥粥低声说道，“还有，他们想妈咪，太爷爷，我们妈咪真去出差了吗？爹地也去了。”
“是。”顾西城回。
“哦。”粥粥不再质疑，撇过眸光，点点头，“我本来想告诉您的，可是太奶奶教过我，不能背叛兄弟姐妹，所以我就没做了。”
顾西城轻笑，“你太奶奶还真会教……”
“那是当然。”粥粥道。
此时，管家敲门，“老爷，宗烨过来了。”
“他来干什么？”顾西城抬起眸光，将粥粥交给保姆，“你好好待在这里，太爷爷刚教你的曲子，你可以上手了。”
“好的。”粥粥乖乖点头，小脸掩饰着一层谜团。
楼下。
顾西城见宗烨两手空空，“你把我两个曾孙带去哪里了？”
“您还记得自己两个曾孙？恐怕您也想不知道，他们在您的地盘，被人带走了。”宗烨说完，心里一阵挫败感。
“什么！”顾西城心一紧，起身太快差点被倒下去，好在被佣人扶住。
想想和小饼怎么会被人带走了？
如果他们出了事，他该怎么跟她交代？
“现在有个嫌疑人，霍氏的总裁助理，周扬。”宗烨在老爷子对面坐下，冷冷道：“我怀疑他是顾氏的人，所以，是不是您的宿敌，带走了小饼和想想。”
说起这个，顾西城深邃的目光透出冷意，“让周信立刻去查！天黑之前，必须要找到小少爷和小小姐，不惜任何筹码，带回他们！”
顾西城坐立不安。
若是他们要筹码，还好办，就怕是他们想用孩子逼他……
“顾老爷子，还有一件事。”宗烨走到老爷子面前，脸色越发沉冷，“我给您提供孩子们的下落，可不是白白做好人的，岳雅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