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倒是挺狠。”顾琴冷冷笑道。
“这不止是说说而已，我们俩谁活得时间长，你自己掂量掂量。”岳雅盯着她悬在空中的鞭子，唇角透出诡异的笑，“毕竟，你也不会杀我，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顾琴收回鞭子，脸色透着一抹重重的不悦。
岳雅眸光清明，“你喜欢调教人，喜欢被人臣服，杀掉一个人的心，比杀掉一个人的灵魂痛快多了，不是吗？”
“当然，还有不光彩的一点。”
岳雅抬起沉静面色，见顾琴目光微微闪烁，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毕竟是顾西城把我送来了这里，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虽然你不喜欢顾西城，但好歹你们是利益共同体，他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顾西城彻底倒台，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岳雅说完，心里舒坦许多。
她自从被送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就一直活在别人通透的眼神之中，这一回，也轮到她看透顾琴了。
此时，顾琴捏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
没错。
她虽然看不上顾西城这个外来的男人，一个小小分支中的男人，被他父亲扶持上了家主的位置，却丝毫不知道感恩戴德，连一丝丝权利也不分给她！
只遵循一个承诺，就是给她永远的体面和尊重。
可区区这两样，根本就不够！
没办法，她只好来到这里，接替这些女人的监护人职位，稍稍抚慰自己的权欲之心。
然而，岳雅说对，也说得不对。
顾琴并不想完全仰仗顾西城，或者是顾曜南。
有朝一日，能独揽大权自然是最好的。
可惜，她已经老了。
“岳雅，你很聪明，又给了我许多的挑战，看来，接下来我们得经常相处才行。”顾琴将鞭子丢在一旁，伸出手想要扶起岳雅。
岳雅避开，“别来肉麻这一套。”
顾琴脸色微微一沉，不识好歹！
“岳雅，我明白你这种人，幻想自己是圣母，拯救世界对不对？”顾琴冷笑，“不可能的，这个世界早已经千疮百孔，你想要拯救世界，就必须舍了自己去填下那个疮孔，否则的话，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溃烂，我这个小地方，也是同样的道理。”
“你的意思，我只有舍弃自己，才能救她们？”岳雅凝眸问。
顾琴勾唇，“聪明人，她们不见到同类的鲜血，是不会醒悟的，想当年……”
顾琴欲言又止。
“当年什么？”岳雅追问。
“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吧？”顾琴低头，笑吟吟的看着岳雅。
岳雅的目光冷下来，两人的目光，几乎可以将彼此穿透，她沙哑着喉咙问：“是不是跟你有关？”
顾琴笑而不语。
“是不是！”岳雅起身，扯住顾琴的衣角，“你最好给说实话！是不是你……”
“我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而已。”顾琴见岳雅渐渐无力，便轻易将她推开，转过身，“你看看她们，一个个鲜活的性命，她们，都是你伟大的母亲救回来的，没有人逼她，她甚至有机会脱身，但她就是太伟大了，非要回来救她们，跟你一样，一意孤行的要将人家带走，也不问问她们是否愿意。”
“你杀了我母亲？”岳雅眼角猩红。
原来，她母亲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