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太若再没明白过来是被林婉儿被设计了，她脑子就白长了。
林婉儿嘴角噙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史姨母，这骗字也太难听了些，契约的手印不是我强迫您按的吧？何来骗一说，就算是告到官府，我也是有理的。”
这老妖婆本可以在顾王府找她说这事，却偏偏要来绣坊闹，莫不是想顺道把事情闹大？
今日是何其重要的日子，想来老妖婆也是知道的，所以专挑今日上门闹。
史老太脸色越发难看，“我…我当时没有注意看契约，这份契约便不作数，你将定金还给我，这锦羽衣我不要了！”
林婉儿哭笑不得，“史姨母也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这契约一签，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您再如何撒泼打滚也是无用的。”
史老太又岂会不知契约的意义？她不过是仗着亲戚关系，想赖了这契约，如今锦羽衣已无人问津，她要一百件锦羽衣做何？
只怪那日她轻信了林婉儿，被林婉儿装傻充愣的伎俩蒙骗，所以一时疏忽，与林婉儿签了契约。
眼看婉风绣坊外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史老太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婉风绣坊店大欺人，欺骗我签了契约，我上当受骗了！”
门外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再这样下去，定会影响今日的名额公布。
牛朵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指着史老太，“老妖婆，你少在这装可怜博同情，若不是你目的不纯，想要害我们，我们还不屑同你来往呢，签这契约只是对你小惩大诫，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起来给我滚，否则我这鸡毛掸子可不认人。”
牛朵拿着鸡毛掸子在她跟前挥了挥，史老太吓得后腿两步。
她知晓这个村妇向来野蛮，是做得出这事儿的。
她咽了咽口水，“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可是你婆母，有你这样对婆母的吗？我若告到官府，官府定会治你个不孝之罪。”
牛朵嗤笑一声，用鸡毛掸子一下一下的打着手心，“你还以为这是广平府，出几两银子就能收买知府？临安城是天子脚下，我才不怕！”
史老太干脆对着围观的人嚎了起来，“大伙评评理，儿媳要打婆母，这世道是怎么了！有没有人管一管呐！”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牛朵，“婉风绣坊的掌柜原来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婆母如此不孝，日后谁敢来买东西啊！”
“可不是，媳妇怎么能如此虐待婆母，简直枉为人！”
史老太借着擦泪掩饰下脸上的得意，这回她们还不乖乖的将契约作废？
两个村妇想同她斗，还嫩了点。
牛朵气得脸通红，没想到这老妖婆还是一如既往的倒打一耙，再由她说下去，婉风绣坊的名声也臭了。
“你们别听她胡说……”
牛朵正想解释，却被林婉儿抬手拦了下来。
林婉儿冲她摇了摇头，自个儿站到门口，朗声说道：“各位，怎可听此人的一面之词，官府断案尚且要人证物证，若大家仅凭她的几句话，便把绣坊掌柜的罪定了，会不会对她太不公平？”
“顾王妃，那你说说，这老夫人为何会说儿媳虐待她，总不能是空口白话诬陷吧。”
“对，婆母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该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