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栈道一路前行,司徒梦则腾空而起,走了捷径。
由于栈道是藤条和木头制作的,年久失修,有些不牢固,所以走起来要十分小心。
我刚嘱咐完其他人,突然咔嚓一声,泥鳅的脚下瞬间踩空,唰的一下就向下掉去。
“大李子——”泥鳅失声惊叫。
就在泥鳅掉下来的一瞬间,他竟然抓住了我的军挎包。
咔嚓一声,军挎包的带子被他给拽断了,随后军挎包也随着泥鳅向下坠落。
“泥鳅!”我大惊不已,急忙伸手去拽泥鳅。
但是却晚了一步,只是指尖碰触到了泥鳅的手,并没有抓住。
“啊——”
随着泥鳅下坠,刺耳的惊叫声回荡在深谷之中。
这要是掉下去,泥鳅必然会粉身碎骨,就算摔不死,也必然会被蛊虫群给咬死。
可怕的也不是被咬死,而是被那蛊虫控制。
此时,我们的目光瞬间移向了悬空在深谷之上的司徒梦,期待着司徒梦可以去救泥鳅。
但是司徒梦只是悬空在深谷上方,瞥了一眼迅速下坠的泥鳅,竟然无动于衷。
我去,这人……
我有些急了,朝司徒梦大喊,“司徒梦!快救泥鳅!一会儿蛊虫爬过去了!快——”
最后那一个字,我几乎已经喊破音了。
可是司徒梦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旧悬空在深谷上方,眼睁睁地看着泥鳅不断下坠。
此时我心中有一万个恨,心说你司徒梦怎么又开始无情了?
喜子也喊着,“司徒妹子!救泥鳅哥——”
司徒梦还是没有回应,但是眼睛仍旧瞟着深谷下方,并没有移开视线。
这时我不再紧张了,因为我已经看出了司徒梦的意图。
就在泥鳅即将落地的时候,传来了绝望的呼喊,“司徒梦!你大爷——”
泥鳅的话音未落,只见司徒梦唰地一下向谷底飞去,迅速接住了泥鳅,旋即又冲了上来。
司徒梦拉着泥鳅的手,飞到了栈道的上空,然后松开了手。
啪嚓!
泥鳅落在了栈道上,差一点又将栈道给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和泥鳅一起落下的,还有我那破旧的军挎包。
司徒梦将泥鳅救上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又飞到了深谷上方,继续给我们引路。
大壮关切地问,“泥鳅兄弟,你没事儿吧?”
“看我像有事儿的样子吗?”泥鳅坐在栈道上,背靠着峭壁。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不过呢,真TM快吓死我了。这要是落地,直接就嗝屁了。”
大喜点头道,“嗯,不管咋说,没事儿就好。”
我上前拿起了个军挎包,简单系了一下,旋即背在了肩上。
泥鳅看了一眼我的军挎包,嘀咕道,“什么破包,也太不结实了。都多少年了,你就不能换个新的?”
“这叫情怀!懂吗?”我白了一眼泥鳅,然后看了一眼司徒梦,又对泥鳅说,“对了,你能保住这条命,还不赶快谢谢人家司徒梦?”
泥鳅白了一眼司徒梦,小声嘀咕道,“我谢谢她?呵呵。”
我想,泥鳅之所以这么说,估计是对司徒梦在最后一刻才救自己,感到有些不满。
我横了一眼泥鳅,低声说道,“你这个白眼狼,下次你不指望人家了?甭管是早救,还是晚救,人家救没救你?”
泥鳅一脸不情愿,纠结片刻,心不在焉地对司徒梦说,“谢谢啊,司徒梦同志。”
司徒梦像是没听见一样,仍然悬空在深谷上方。
不得不说,司徒梦确实像一个神经病。
有时候很热情,有时候很冷漠,有时候话很多,有时候就是个哑巴。
最要命的是,有时候脑袋会短路。
但是不管怎么说,司徒梦在整个队伍里面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
她就像一根金手指,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
泥鳅见司徒梦没搭理自己,似乎有些生气,趁着司徒梦背着身子,站了起来,对司徒梦指指点点。
司徒梦仍旧没转过身来,好像对泥鳅的指指点点一无所知。
此时我有些担心司徒梦转过头来,那样的话矛盾就有可能会升级。
于是,我急忙朝泥鳅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老实一点。
但是泥鳅这家伙似乎并没有泄气,看司徒梦没有转过身来,甚至对司徒梦的背影展开了一番拳打脚踢。
喜子、锁柱、祁如意和大壮,一脸无奈地看了看泥鳅,又看了看我。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