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皮肉，宋清樾能看到点子弹壳。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没注意到向晴已经进去好一会儿。
等人出来时，向晴手中除了医疗箱，还抱着一本牛津书皮的书。
医院每天都有不少手术，向晴虽然是学中医，但在这方面已经颇为熟练。
“忍着点，家里没有麻醉，我会尽快取出来。”向晴拿着镊子，认真盯着他小腿：“刚才不好意思，在你卧室里看到一本书，上面有个熟悉的印章，我能问问是什么吗？”
女孩动作平稳迅速，带着一股熟练的美感，比男医生多了份独特的温柔，令人怦然心动。
宋清樾没注意她在说什么，全部心神都落在她脸上。
这一刻，宋清樾有种被人关心的重视感，多年来孤寂的心好似被撞了。
“宋医生？”向晴喊了声，目不转睛的帮他处理伤势，又重复问了遍。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宋清樾不自在移开视线，落在取出的子弹上。
他捏起子弹，慢慢回着向晴的话：“你说的印章应该是银色的那个吧？”
向晴眉头微拢，瞬间又展平：“是，我在别的地方也看到过类似的图案，宋医生可以告诉这书的来源吗？”
“听说是一位老医生的家族图徽，无意中得到它。”宋清樾收回子弹，心底已经明白追杀他们的是哪方势力。
国际上有支顶尖佣兵组织，子弹底部在光线下，会折射星点，以此来表明身份，震慑同行。
若顺着佣兵组织，倒是能查出是谁想害向晴。
“你认识这位老医生？”向晴神情凝重。
“你不会以为这是我偷来的吧？”宋清樾嘴角抽搐。
“啊？怎么会呢，戒指的事情可以说情有可原，但一本书还不至于。”向晴想到最近接触到的上流圈子，心里闷闷的。
以前的话，她肯定不理解。
但最近见识过封漫的事情后，对这个圈子的人，隐隐有了点感官。
“我以为你还介意那件事……”
“不，没有，就说今晚的事情，要是没有你，我一定在劫难逃。”
“你还叫我宋医生、宋院长？认识这么久，普通朋友也能直呼名字吧？要说真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愿意用时间证明，我不是那样的人。”
宋清樾黯然，让向晴于心不忍：“叫习惯了，而且在医院也不方便直呼名字，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以后私下里我可以直呼你的姓名吗？”
“你和张雅凡会因为在外，还是在私下，改变对方的称呼？”宋清樾目光微闪，语气低落：“从小到大，我只是想……能有朋友而已。”
纱布缠绕着他的小腿，一旁还有没处理掉的医用品，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惨。
向晴心软，喊了声宋清樾。
宋清樾这才露出笑：“这是国外某个医药世家的老医生写的，在国外，不少有成就的医生撰写书籍时，会喜欢打上私人印章。”
“原来是这样。”向晴压下心底的失望。
宋清樾品出她的失落，翻开书籍最后一页，指尖摸上它：“先前听你说它眼熟，是在别的地方还看过它？”
向晴家里私藏书籍，每本都有这么一个徽章印记。
图案有些小差别，一个银色的大徽章印记，一个金色的小徽章印记。
向晴望向那枚印章，迟疑了会，摇摇头：“可能是国外的徽章印记都相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