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擎的尸体就安安静静的躺在解剖台上，原本俊秀的面孔，此时却是一片苍白。
陆鹿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底的悲凉，对着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取出了尸检工具开始工作。
锋利的手术刀十分轻易的破开皮肤埋入腹腔，陆鹿从尸体腹腔中取出子弹，看向了子弹进入人体后形成的弹道。
接着，陆鹿皱了皱眉，神色有些疑惑。
她取出卡尺仔细测量过弹道和弹孔的角度，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另一头，莫林将现场发现的信息提交给了洛正，同样飞速的赶回了警局。
两人在办公室内碰面，神色都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几乎是看到对方神色的瞬间，陆鹿和莫林就相继露出苦笑。
“你先说。”
莫林冲陆鹿点了点头。
陆鹿也并不矫情，她取出自己的尸检报告，用吸铁石吸在了面前的白板上，扔下一个石破天惊的炸弹。
“乔擎不是自杀，是他杀。”
这话音落了，莫林脸上竟然也没露出多少惊愕的神色来。
这男人似乎是早有预料：“继续，你的证据是什么？”
陆鹿就呼出口气：“我在尸检的时候，发现乔擎腹部的弹痕不太对劲。所以我在尸检之后做了实验。”
说着，陆鹿抬起手来：“乔擎中弹的位置是腹部，一个人如果自杀，通常不会选择这样的位置开枪，这是我们一开始达成过共识的。”
莫林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打断陆鹿的叙述思路。
陆鹿就接着道：“但是我也尝试了一下，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首先，自己拿枪，很难对准腹部，因为手腕会呈一个近乎九十度的直角弯曲。”
“这个角度不用说用力，就是单纯作出这个动作，都会显得很别扭。”
陆鹿抬起手：“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是，如果人真的作出这个动作，手枪的枪口会朝内侧倾斜，虽然角度不大。”
“但是我尸检的时候发现。”陆鹿点了点自己拍摄的照片：“乔擎腹部的弹孔，是呈完全垂直的角度射腹腔里的。”
说完这话，陆鹿呼出口气：“很大概率，乔擎并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杀死乔擎之后，仿照了自杀的现场。”
“而且还有一点。”陆鹿严肃了神色：“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太过分散——现场可能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你说的没错。”对上陆鹿的视线，莫林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们在进行现场勘测的时候，确实发现了第四个人的存在。”
这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根据现场的调查情况来看，第四个人，是跟乔擎一起出现的。”
“一起出现的？”陆鹿也有些茫然，忍不住开口道：“我的判断依据是，除去乔擎之外，另外两人的死法虽然相似，但是情况有很大的不同。”
陆鹿稍作思考，就开口举例：“两个人都受到了暴力殴打，但是其中一个人的伤痕都分布在致命位置，如果下手够狠，基本可以一击毙命。但是另一个……”
陆鹿抿唇，还是将照片翻了出来。
那尸体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另一个死者受到的伤害分布并不均匀明确，几乎可是说是被殴打致死的。”
莫林点了点头，暗自将这一点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