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德恨恨地看着她。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几乎无法狡辩。
许妍菲一针见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笑话，等着看方家如何解释。
这件事方嫣嫣从一开始就洗不清。
如果她自己没跳出来，还能摘得干净。可她没有，她自己主动出演了好心人，还想帮助许妍菲解围的所谓好心人。
冲着这一点来看，方嫣嫣的嫌疑最大。
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到这种场合里为难佟太太？
又不是嫌自己日子太消停了，找点地狱级难度的副本打打。
方新德飞快地转换着心思，突然他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女儿的脸上：“让你识人不清，让你把衣服借给这种人！还不快点跟佟太太道歉？！闹成这样，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爸……”
方嫣嫣捂着脸，难以置信。
“你要是不好好道歉，以后就不要喊我爸！闹出这种乌龙，整个宴会都被你毁了！”
方新德气得吹胡子瞪眼。
方嫣嫣长这么大还没被父亲这样严厉的训斥，更不要说挨打了。
她受宠惯了，一时间悲愤交加，拉不下脸来。
可她又清楚父亲是认真的，如果她真不能将这场戏圆过去，估计以后家里的各种资源自己都没份了。她是最受宠的晚辈，可不是方家唯一的晚辈。
少了她一个，后面还有很多虎视眈眈的存在。
想到这儿，方嫣嫣忍住了悲愤。
她转向许妍菲，脸上的泪痕迎着灯光看着十分清晰。
她哽咽着：“佟太太，是我不好，闹出这些误会让你……让你为难了。改日——哦不，今天我们就会登门致歉，希望你和佟少不要介意，不要往心里去。”
方新德满意了。
自家女儿还不算一无是处。
他点点头：“没错，今天宴会结束后我们就去。”
许妍菲眸子紧了紧：“今天就不必了，我们晚上另有安排。”
“这恐怕不好，今天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如果今天不行，那明日吧。”方新德一脸诚惶诚恐，生怕许妍菲再次拒绝。
许妍菲笑得轻蔑：“方先生，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其实你们要做的并不是道歉，而是躲得远远的，最好一段时间内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这是什么话？！”方嫣嫣忍不住了。
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饶，对方居然还能这么嚣张！
方新德也有点不快：“我们只是想表达歉意。”
“表达歉意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们的提议哪一种我都不接受，当然要提出我想要的方式。我才是你们要道歉的对象，不是吗？难道不该以我的想法为主？”
她边说边轻轻歪了歪脸，一脸天真的讥讽。
方家父女顿时被噎着了。
他们当然不好反驳许妍菲的话。
因为他们不对在先，道歉肯定要以对方想要的方式。
如果许妍菲不说，他们还可以装模作样地登门致歉，可人家现在明确表态不想见到他们，如果再这么硬着头皮登门，就不是道歉，而是挑衅了。
许妍菲笑得轻柔：“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二位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多谢配合。”
丢下这句话，她拉着还哭成一团的女人离开宴会现场。
方嫣嫣倒是想拦着，可她不敢张开口。
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妍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