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看了一眼后视镜，是余森。
余森满脸阴沉，眼底又凶光流露。
许妍菲的反应明显在他预料之外，她一点都没慌张，反而镇定地通过后视镜看着他。那双眸子漆黑清亮，隽秀异常的眼线清晰迷人，就这样盯着他，看得余森一阵心慌。
曾经，在故意勾引许妍菲的那段时间里，他是真的动过心。
余森自命不凡，觉得只有像许妍菲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哪想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后来跟章诗文的婚姻更不是他喜欢的。
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撞在一起。
许妍菲问：“你打算杀了我吗？”
余森犹豫了，手在抖。
“如果你不想杀我，为什么要拿刀威胁我，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利益纠葛吧。”
“怎么没有？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
余森有点说不下去了。
“你现在是后悔哪一点？当初不该选我当离间目标，还是不该跟章诗文有后续发展？或者，不该将你最后的钱交给你父亲？”
余森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
“你明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人，你还毫无保留地将所有财产都交给他，你这样不是蠢又是什么？”
“你闭嘴！！我知道你们现在人人都等着看我笑话，我知道！”
余森失控地大吼着，太阳穴青筋直冒。
“你又错了，其实没多少人真的关注你，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真的没这个闲空。”
“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又能懂我什么？我明明是跟佟行一样的出身，却混到如今这个下场，你说我不恨吗？”余森带着哽咽。
“你跟佟行怎么能一样？你的每一步都是你父亲替你做主，你从来没有真的动脑子想过，这样做到底行不行，到底怎么样是你想要的生活。”她的每一句都敲在点子上，“你这样不爱思考，从不自省的人，怎么能说跟佟行一样？”
她边说边趁着余森分神的机会悄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直接按下快捷通话。
那个号码直接连接佟行。
然后她继续说：“其实你天赋不错，也很聪明。论相貌算是中上，如果不是这些事情，你一定会如己所愿，有一个光明灿烂的前途。”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重新再来？”
“还有机会吗？”余森茫然了，“你少骗我，我已经穷途末路，连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我爸给毁了，我还有什么希望？最后的时间当然要让我最想要的人陪我一起去死！”
他声音颤抖着，“能让佟行伤心绝望一辈子，我觉得值了！”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他可能会伤心绝望一阵子，但说一辈子，怎么可能？”
许妍菲轻笑，“就算我真的被你杀了，佟行会震惊难过，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走出来。他那样坚强的男人，手里掌握着一整个宏宇国际，况且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包括生死。你想想你自己就知道！”
“你用你我两条命，换对方一时的难过，这样真的值得吗？”
余森犹豫了。
“你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章诗文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骨肉。只要你好好的，你就是那个孩子谁都不能取代的父亲，你应该相信章诗文培养孩子的能力，还怕以后没有着落吗？”
她的眸子闪动着暗芒，“你其实已经拥有的比很多人都多。”
“少废话，给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