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咖啡，欧阳珊苦笑：“你明知道是什么事，因你而起，发展到今天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今天欧阳小姐是打算兴师问罪的？”
许妍菲半开玩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欧阳珊看得清清楚楚，原本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这会儿对着她的双眼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两人对视几秒，最终是欧阳珊先低下头。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抱歉。”
她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
“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置之不理吗？”
“她毕竟是我同胞亲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欧阳珊摇摇头，“只是怎么办，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我还没想好。”
“那我先跟你交个底。”许妍菲笑容温婉，“对于这件事我们家的意见挺大，尤其是我婆婆。”
欧阳珊想起这个就头如斗大。
新年宴会居然将客人拒之门外，客人想放下礼物离开都不被允许，只因为对方没有身穿正装。而实际上，圈子里大部分活跃在新年宴会上的都是长辈，他们并不在意这些。
新年宴会最大的意义就是欢乐团聚，大家在一起图个开心。
现在却被欧阳琪搞得乌烟瘴气，还被迫站队，他们当然心里不爽。
有些乖觉的，甚至在宴会结束当天就去佟家拜访，话里话外透着自己跟这件事无关的无奈。余秀白听说之后，气得脸色发青。
要不是于理不合，她都想上门将那份礼物要回来拉倒。
所以，欧阳珊想劝许妍菲手里的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是不可能的。
欧阳珊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刚才索性没开口。
“姜家的婚是离定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他们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新的离婚协议书已经送到我爸妈手里，意思是让我们督促我妹妹把字签了。”
欧阳珊仿佛一下老了几岁，眼下都是憔悴。
许妍菲忍了忍，到底没忍住。
“你妹妹被家里宠得不像话，有些事到今天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婆婆也是感念当初自己一念之差，想要跟你们和解，才送上那一份礼物。佟行从来没有爱过她，这份执念早就该放下了，这是个人都能明白的道理，你妹妹却始终走不出来。”
欧阳珊咬着下唇，眼神还在犹豫。
“这么说吧，姜家跟她离婚后，只靠着你们一家是保不住她的。”
许妍菲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
“佟行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虽然我没说什么，但他肯定不会让我委屈……所以，快得话过了初七，慢也不会超过正月十五，他肯定会对欧阳家出手的。”
佟行的意思很简单。
既然你们教不好女儿，那他就勉为其难地出手帮忙。
只是欧阳琪不是他妹妹，更不是他朋友，他不需要顾及情面，更不会手软。
欧阳珊没喝完那杯咖啡就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笃笃两声。
佟行站在门外，微微挑眉：“还不回家？今天可是大年三十。”
“这就走啦！”
她蹦蹦跳跳收拾好办公室，锁好门，拉着他的手往前。
佟行开车，他们买了不少年货。
返程的路上，她发现回去的路线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呀。”
“今天年三十，我们先去祭扫你父母。”
许妍菲微微一怔，她竟然将这件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