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女帝是真的打死也搞不懂楚夜的脑回路。
在她看来，她耗尽一身精气神，乃至生命和魂魄，施展出皇室最终的秘法，保住了整个东洲的人族元气，便已经是她最骄傲的结局。
剩下的，无非是和亲友们各自道别，最后眺望东洲河山一眼，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甚至，在她想象之中，她应该是靠在楚夜的肩头上，一边对这小家伙诉说着些许遗憾，一边逝去生命！
可没曾想，楚夜根本不按剧本来！
这小家伙……
这小家伙，是想干什么啊！
“你……你……”
女帝瞪着楚夜，目瞪口呆，楚夜却双手不停，一边扒还一边看着女帝说道：“女帝陛下，我知道这发展有点快，但反正你都要挂了，你就满足了臣对你最大的心愿吧。”
“放肆！”
女帝气疯了，“你这小家伙，简直是疯了！朕要杀你的头！”
“行啊，那你别死啊。”
楚夜闻言冷笑起来。
女帝闻言一窒，旋即目光柔和了一些，说道：“小家伙，别这样，朕死得其所，你没必要为朕如此想不开……”
“谁跟你想不开了？我看陛下你才该想通才对！”
楚夜冷笑打断了女帝的话。
女帝闻言又好气又
好笑，说道：“小家伙，你没必要……你，你来真的！”
她话到一半，陡然一震，只见楚夜迅速冲上前来！
“小家伙！你再这样，朕不客气了！”
“呵？不客气！女帝陛下，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只剩一点执念支撑，一点战力都没有了？还怎么反抗我？”
“你……”
女帝气急，抬起右手正想不顾一切地扇在楚夜脸上，可……下一刻，她却看到了楚夜坚定而犀利的眼神。
没来由的，女帝心头一晃。
这一巴掌，便再没能扇上去。
楚夜轻轻搂过了她，解开她的发髻，附耳轻声道：“陛下，你就从了老衲吧！”
女帝心乱如麻，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她正想再度呵斥，然而话到樱唇，却又轻轻放下。
伴随着楚夜的温柔，她内心一个念头止不住翻滚上来：算了吧，都要死了，何必再斤斤计较呢？难道你扪心自问，就一点不喜欢这个男人吗？
女帝芳心至此，眼眸中怔怔落下了两行清泪，看着楚夜竟忍不住说道：“小家伙，你害苦朕了，知道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不清不楚的声音：“臣……这就来……弥补陛下……”
女帝娇躯颤动，却还是垂下了手，没
有进一步阻止楚夜，只是抬头望向天空，语气复杂的说道：“没想到，朕的临终，竟是这般……荒唐！”
这是女帝今晚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接下来，她的声音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模式……
……
……
许久，许久。
月明星稀。
楚夜盘膝而坐，身旁已经没有了女帝的身影。
这个女人，是在他装着熟睡的时候，一瘸一拐溜走的。
楚夜没有阻止她。
尽管这一次，他是为了救女帝的命，才利用春风极乐功，帮助女帝正式补全了紫禁传承。但这过程，实在是羞涩难堪，一言难尽，堂堂女帝自然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