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有人不想让她安生，苏粒粒正准备悄悄地伸手去拿柜面上剥好的橘子时，言云笙突然开口，“你觉得呢？”
还未够到橘子的手顿在虚空中，苏粒粒侧眸望过去，确认言云笙问的是自己后，讪讪地收回了手，支支吾吾道，“我无所谓，都行。”
言云笙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将眼神移到了林程身上，仿佛在说，“看吧，她也对你不改口这件事情很不满。”
林程站在两人中间，白眼简直就要翻上天，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他没办法，只好模糊不清地发出了两个音节。
“你说什么？”言云笙挑眉问道。
林程似是忍无可忍，仿佛是已经原地飞升过一般，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八大皆空的笑容，一字一顿道，“我说，婶婶，新年快乐！”
苏粒粒秀巧的眉头微微挑起，心想，这是给孩子彻底逼疯了。
言云笙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而后伸手拿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在旁边桌上的红包，拍到了林程手上。
林程像是看到没有尽头的地狱一般，抬手盯着那红包，生无可恋地问道，“这又是什么鬼啊？”
“改口费和压岁钱。”言云笙理所当然地回答。
林程闻言，抿起薄薄的唇，不发一言，他是真的无语了。
言云笙看着他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伸手就要去夺回红包，“不要就还回来。”
谁料傲娇的林程手一扬，能屈能伸道，“不要白不要，不仅要还得要双份的！这是婶婶给的，你的那份呢？”
听见这话，苏粒粒的眉毛挑得更高，这孩子的适应能力还挺强，这会儿就已经喊得朗朗上口了。
“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要我给你压岁钱？”言云笙伸手拿过一个没有剥的橘子，认真地剥起橘子皮。
林程不再说话，他并不想再和这人多说哪怕一个字。
言云笙将橘子剥好后递到了苏粒粒手里，而后抬头盯着林程，“你还有事吗？”
“嗯？”林程觉得自己没听清。
“你还有事吗？”言云笙毫无感情地重复道。
林程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又重复了一遍，内心深处骂人的话语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出于良好的涵养，林程还是忍住了，他站直身子，对着言云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后，便抬步往门外走，刚迈出一步，又调转了方向，拿起了放在柜面的红包，这才再次转身出去了。
苏粒粒看着林程的背影，脸上扯出一丝苦笑，心想，这孩子真的不会在哪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打他小叔叔一顿吗？
言云笙听着林程的脚步声出了病房，甚至还好心地帮他们带上了门后，才重新将视线移到了苏粒粒脸上。
接触到他的眼神，苏粒粒慢慢隐去脸上的苦笑，回视着他，下一秒，便听到言云笙低声道，“为什么说是孽缘？”
苏粒粒：……他怎么频道转换地这么快啊？
言云笙没有立马听到回音，便从椅子上起身坐到了床边，从苏粒粒手上拿过才吃了两瓣的橘子，小心地掰下一瓣，递到了苏粒粒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