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冰转过身，盯着沈笑的眼睛：“因为你是虚无世界的敌人，虚无世界，又是黛神的敌人。”
“你一定已经从花归尘那里听说了，我们在吸收这个世界的本源，我们承认这一点，但我们有我们的理由，况且……不是我们，这个世界早就毁在虚无世界的手中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冷艳冰解释道。
“你想和我合作，对付虚无世界？”沈笑立刻就明白了冷艳冰的意思。
“没错！”冷艳冰笑了笑。
“可以，但是你们对这个世界做的事，我不会忘，你们和虚无世界的关系，我也会查清楚。”沈笑冷冷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艳冰脸色一变，“你怀疑我们和虚无世界有关系？”
“是的，哪怕你帮了我。”沈笑淡淡道，“毕竟你们的黛神，能和我体内虚无世界的气息共鸣，没关系——我绝对不信！”
冷艳冰叹了一口气：“你一直都这么难说话，这么倔强吗？”
“没错。”沈笑缓缓道，“从我十三岁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他把目光看向远方，虽然是大雾，他却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很年轻，刚刚十三岁。
十三岁那年，他拜到当时的正剑门下学剑。自见识到正剑门的师兄们凌厉疾迅的剑法后，他便暗暗发誓要练成天下最快的剑，超过所有的师兄弟，快若闪电，动若惊雷。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二十一岁那年，沈笑的名号已经为整个正剑门所熟知——当然，除了那个一直在闭关的太上长老独孤凉薄。
可除了独孤凉薄，整个正剑门谁不知道沈笑是新人王，而且还是一个俊朗男子？
传闻沈笑身形削瘦，俊眉乌发，脸若冠玉似皎月，薄唇微微若抹朱。
可又有谁不知道，眉清目朗的沈笑是个冷面郎君，无情剑客，极其难相处。
俊朗面容皎月色，哪堪剑下血成河。
沈笑的剑很快，剑无影，人无情。未见剑身，不留剑影。但见剑光，过处满腥。
连陈果果都听说过沈笑的名号。
陈果果不是正剑门的人，但她的哥哥是。
她听说过沈笑的大名很多次，但直到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因为沈笑现在就在她面前。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就在刚刚，她还在几个人间邪修的刀下瑟瑟发抖——他们想要取她的精血修炼，因为……
她是妖族。
突然，响起了马铃声。紧接着就是剑光一闪。
仅仅是一闪。
陈果果回过神时，那几个邪修已倒在了血泊中：有的身首分离，有的腰斩两段，更有甚者，被那突如其来的剑光削去了半个脑袋，喷溅出殷红的血液和惨白的脑浆。
断肢残体满地，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恶气息。
这一幕实在狰狞且恐怖，陈果果不敢再看，可当她再抬头时，沈笑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根据哥哥的描述，陈果果认出了沈笑。
“你是沈笑？”
沈笑很给面子地点点头，收剑，转身就走，竟睬也不睬陈果果。
“喂，你为什么救我？你……”
一抹白光忽然飞来，直直撞上陈果果俊俏的脸上，陈果果只觉脸上一辣，一封信滑了下来。
“闭嘴，跟上。”
沈笑在前面冷冷道。
声音很好听，却很冷。
陈果果呆呆地看了沈笑一阵，又摸摸自己发痛的脸，再看看手里的信，终究还是拿着那封信跟上了沈笑。
“愧疚难当，近来妖族身份暴露，恐有连累，故托师弟沈笑照看汝。沈师弟虽阴冷，实为好人，听他吩咐便是。兄陈天赐致”
陈果果收起信，轻轻叹了口气，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个……沈大侠”陈果果小心翼翼地问，“我哥哥怎么样了？”
沈笑瞥了陈果果一眼，“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