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转过脸，看到了满脸泪痕的陈果果。
“沈笑……”陈果果死死抓着沈笑的手，“你别管我了……你已经受伤了，你打不赢的，别管我了……唔！”
沈笑的手，忽然摸上了陈果果的头，陈果果惊讶地看向沈笑，发现沈笑的脸上居然带着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沈笑的笑容，虽然不明显，却很温暖。
“事情其实早就与你无关了，他们本来就是杀我的。”沈笑轻声道，“但是……放心吧，我会活下来，你也会——好好看着吧，看我的剑。”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上官师兄位居阵眼，剑指沈笑，“起！”
三十六道剑影冲天而起，沈笑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暮色，在剑气中渐渐消散，逐渐变换成漆黑的夜。
月亮升了起来，满地皆是断剑，布下剑阵的人躺倒了一地。
沈笑的身上满是血迹，但他还站着，他转过身，温柔地看着早已经哭成泪人的陈果果：“走吧，这一次，没有谁再能拦着我们了。”
“去哪儿？”陈果果抹了一把眼泪，问道。
“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沈笑淡淡道。
“嗯！”陈果果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我想去江南，以前听哥哥说，那里有山有水，是个很美的地方。”
“好。”沈笑轻轻笑了笑，“那我们，就去江南。”
…………
半年后，江南：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冬季了，不过也许是在南方，并没有见到太多的雪。
“为什么不下雪啊……”陈果果趴在沈笑的肩头，把自己的脸埋在沈笑的肩膀里，不停地向沈笑撒着娇，“笑笑，我想堆雪人……”
沈笑会心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宠溺，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陈果果的头：
“我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凭空下一场雪来吧？”
彼此相处了两年多，古灵精怪的妖狐，还有冷酷无情的人族，居然真的相爱了。
而两人相爱之后，也许是陈果果的“熏陶”，沈笑也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话比起以前也多了些，就像是一座冰山，在太阳的温暖下，终于逐渐融化，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雪——”陈果果拉起了长音，这个时候，屋外忽然响起了沙沙的声响。
“啊！”陈果果立刻跳了起来，“是下雪了吗？”
“不。”沈笑仔细听了听，“是雨。”
“我不信！”陈果果朝着沈笑搬了一个鬼脸，就风风火火地跑出门看“雪”去了。
沈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忽然，沈笑一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他的手掌一挥，墙上挂着的长剑立刻出鞘，飞到了他的手里。
“半年多不见，你的修为和剑法，看上去倒是一点都没有退步。”女人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
一个身穿正剑门衣袍的女人，肩上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陈果果，缓缓走了进来。
“你把她怎么样了，给我放下！”沈笑怒喝，似乎要出剑。
“别，我只是让她晕过去了而已，没有伤她。”女人连忙将陈果果扔了过去。
沈笑单手接住了昏睡过去的陈果果，确认无碍后，才终于放下了心。
“你是正剑门的人？”沈笑轻轻皱了皱眉，“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正剑门的弟子数千人，你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见过？”女人微微一笑，“但有一个人你肯定见过。”
“于洋，你还记得吗？”女人看向沈笑。
沈笑当然记得于洋，半年前就是于洋提醒沈笑不要回正剑门的，这半年里，于洋也会经常来看看沈笑和陈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