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就是怕祖母有这么个心思，所以提前说白了，免得祖母觉得还有希望，您要是说出口了，我再拒绝就显得很不近人情了。”
云老夫人瞪着她好一会，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云子鸢也不急，搁在扶手上的手指轻快地敲着节拍，等着云老夫人引入正题。
好在云老夫人也不是一个憋得住话的人，瞪了云子鸢好一会便忍不住说了正经事，“前几日我病着，听闻你来看过我，怎么也不进来让我瞧瞧你。”
“祖母身边有二姐姐四妹妹守着呢，我又进来碍着祖母眼做什么？我怕我一进来呀，祖母这病就越发厉害了，到时候反倒是不美，因此就走了。”
提及上回的事情，云子鸢总有些后怕，说话也不由得刻薄了起来。
那日她回去之后倒是细细想过了，怎么就会有那样巧合的事情，怎么容明睿那天就刚好在这里，云子月也刚好就出来解围。
除了五公主说的那个可能性之外，她还想到了不少别的东西。
若是云老夫人跟云子月都知道容明睿的目的，都跟他串通好的，那岂不是……
越想越觉得心寒，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姐妹，自己从前最尊敬最想得到她喜爱的祖母，背地里竟然都是这样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老夫人没听出来她话里的讥讽，瞪着眼给自己开解，“都是祖母的孙儿，祖母难道还能不疼你吗？”
云子鸢定定地凝视着云老夫人，没有吭声。
倒是云老夫人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主动将话继续往下解释，“是，祖母平日里是疼你二姐姐四妹妹了些，可你有个亲哥哥在，不比她们都是孤零零一人，你跟你大哥打小就玩得好，祖母是看你丢下了你二姐姐四妹妹，这才多照顾她们一些的。”
云子鸢嘴角挂起冷笑。
从小她就是跟云子莹云子月一块玩儿的，就算有大哥一块，也是带着三个妹妹一块，什么时候丢下过云子莹跟云子月了，要说这俩丢下她时常一块倒是真的。
结果到了云老夫人这儿，竟成了她丢下她们两个。
好嘛，挺长时间不见，云老夫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越发厉害了。
已经不愿意继续停下来，云子鸢作势要站起来，“祖母若是没有旁的什么话要说，今日就当子鸢来看望过祖母了，子鸢告退。”
“慢着三丫头。”
云老夫人见她要走急忙阻拦，“坐下坐下，咱祖孙俩许久未见了，祖母有一堆掏心窝子的话要跟你讲，怎么刚坐下就急着走，就这样不愿意陪我老婆子聊一聊吗？”
云子鸢可不敢被扣上这么一顶高帽，反正她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要走，便半推半就地重新坐下，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