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见此不由道：“怎么了？”
许久，陆武才收起了玉简，缓缓道：“战争学院第一天骄战天知道吗？”
唐歌摇头，他连轮回学院战力排行前三都不知道，更别说战争学院了。
“战争学院的第一天骄名为战天，刚刚得到消息，他因孤军深入而被万灵国的第三天骄冥蛇重创，目前逃进了远古战场深处，生死不知……和他同行的天骄尽数战死，共计十人……”
陆武在说完后，一直盯着唐歌的脸看着。
但可惜的是，他未从唐歌身上看到任何的波动。
就在这时，陆武继续道：“其中战死的四人为轮回学院的天骄，分别是秦授、黄叔琅、韩斌和泰坦……”
话落，唐歌之前恒定的脚步频率瞬间乱了，而后又恢复正常，他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冷光。
一缕森冷到极点的气息一闪而逝，陆武在感受到这缕气息的瞬间，哪怕是他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可怕的杀机……
“我知道……”
平静而淡漠的话语从唐歌口中传出，仿佛陆武刚才说的那些人名他不记得一般。
如果没有感受到刚才的那一缕杀机的话，陆武可能会认为唐歌冷血，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就在这时，唐歌又继续道：“如果杀光了三国天骄的话，三国应该会心疼吧？”
陆武停了下来，盯着唐歌道：“唐歌，你不要冲动！尤其是在山海平原战场上，一旦冲动了，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
唐歌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陆武道：“陆帅，你看我像是冲动的人吗？泰坦他们既然选择了出战，那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只不过，杀他们之人，就要做好被全灭的准备……”
陆武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歌，沉吟许久才说道：“唐歌，若此次战死的十人中，没有你认识的人的话，你会如何选择？”
唐歌不语。
“你没选择？”
唐歌看着他，低沉道：“我一直以来想要的其实很简单，简单、自由的活着，我不想参与学院的斗争、不想参与大唐的斗争。
但到最后我发现，只要我活着，这一切我都无法避免。
所以现在，我退而求其次，我不想那么多人，不去在乎那么多人，我只考虑我现在能接触到的，能看到的，涉及自身的，其他的……我不会去想，也不想去管！
但我只知道，泰坦也好、秦授也好、黄叔琅韩斌也好，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我在轮回学院为数不多的朋友，而其他人……终究是其他人！”
“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自私？”
唐歌想了想，笑着道：“陆帅可以这么说，这么理解，但因为我当不了圣人，当然，我觉得我冰院长、东叔，乃至你都能成为圣人，但我不行……
虽然我看到大唐子民被魂宗屠戮炼成魂丹也会愤怒，也会铲除魂宗，看到大唐被侵略，也会在意，我也会上战场，但我怀着的却不是拳拳报国之心，我之所以来这里，仅仅是我想来而已……”
这一次，陆武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了。”
唐歌笑了笑，他不知道陆武话中的意思，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活着，在意的人真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