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升挑了明了讲，“等工程一开工，车队就会碰上各种麻烦，无法准时完工。按合同约定，车队必须赔付违约金。”
方甜明白了一点点，这就是一个局。事实上，工程并没有延期。车队付的违约金，全部进到了那位付先生的口袋里。
“这样做，不会露馅吗？”
“还是用你们家建房子举例子。我问你，房子提前替完工。你是高兴，还是觉得不高兴。”
“当然高兴。”方甜恍然大悟，整个局中，只有车队是利益受损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根就不会有人出面管这件事。
方甜心里头一阵难过，那些开大车的司机忙碌大半年，指望挣一点钱，养家糊口。却遭一群利欲熏心的人欺骗。辛苦一场，不但没挣到钱，还要赔钱。
“不行，我要去报警。”方甜不能让这样的人间不平事发生在自己眼前。
温启升加快速度，不让方甜找到机会逃跑。
“小甜儿，你坐好。听我说，行吗？”
方甜哪儿还有心思听他讲课。满脑子都在想，等下进了警局，要怎么跟警察说。她要组织好语言，把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整理清楚。方便警察叔叔调查真相。
“我的小甜姑奶奶，别扒车窗。”
温启升瞅准时机，一个急转，塞进路边的停车位。
“其实也能挣一点。八千平方，结算工程款，扣掉违约金，去掉上下打点，养车费。人工是当中最不值钱的。”
方甜听着刺耳，什么叫不值钱。
温启升大概估了个价，“最后平均下来，每支车队能分个六百万左右。”
方甜傻眼了，自己刚才那一番豁出去，要为车队抗争到底，终究是为了个啥。咸吃萝卜淡操心。哪怕是被坑，也能挣上一大笔。方甜算算自己的工资，六百万，猴年马月才能挣到。
温启升轻描淡写，“不多，也就够贺遂换辆车。”
“什么意思？”方甜试探性的问温启升，“车队是贺遂的？”
“也不全是。里边有几支车队是我的。”
嗯！她何止是瞎操心，她就不该浪费自己澎湃的感情。贺遂是贺氏集团的总裁，温启升则是兆麟地产的掌权人。自己包自己家的工程，左手倒右手。以贺遂、温启升的本事，那个付先生八成会成为他们两个的替罪羊。
“你们要是闲的话，去种种梭梭树，利国利民。”
温启升不以为耻，反而理直气壮的说到，“那能一样。公司挣的钱归公司，车队挣的钱归我个人。我得好好挣钱，要不然，以后拿什么养我们家小甜儿。”
老母猪戴胸罩，—套又一套。方甜求放过！
“你想知道的，我能说的，都跟你说了。”温启升拉开车门，“下车。”
城北汽车城？温启升带她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