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太傅大人的折子递上去之后，朝野震荡。萧啟墨也一连几天被叫进宫，林亦书心里愈发没底。这日逮着燕棠玉梨都回府，所有人都到齐了，她赶紧问他们。
萧啟墨这几天才弄清楚陛下的计划，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正犹豫着，却听到冯业明在一旁说道，“老大人好魄力！”
霎时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他身上。
随即，他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哎呀，我就是瞎猜的，可别这么看着我。”
萧啟墨皱着眉瞪了他一眼，继而转向林亦书，“皇兄与太傅确实早有打算，不过皇兄没料到太傅会如此干脆，亦是有些措手不及。之后我们会忙一段时间。放心吧，不会有大乱子。”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前几日哥哥还递了帖子问我知不知道内情，我心里都没底。”林亦书见萧啟墨很为难，也没逼着他和盘托出。既然说了没有大的乱子，那应当就还好。
“说不定很快我就和铭源兄一起参加殿试了。”冯业明又插嘴说了一句。
“你闭嘴！”萧啟墨忍无可忍。
蒋大人是先帝时期，少有的农家出身，六元及第的栋梁之材。殿试之后很快就分入东宫，册封为太子太傅。不仅对当今陛下有教导之恩，更是当今天下读书人的榜样。
此番请辞，除了对朝中局势的冲击，更多的是对天下读书人的影响。
萧啟墨想到皇兄与他说的那些话，不免对冯业明更加来气。
又过了半月有余，陛下与蒋大人之间的拉锯战有了结果。陛下准许蒋大人在来年立夏之前辞任，相对的，蒋大人要做好最后一件关乎社稷的大事——给新开的恩科，乡试出题。
按照坊间传闻，今年春闱，热门状元人选，宣文伯府林铭源，礼部尚书之子白舒越，云鹤书院谢于清，三个人都因为种种原因缺考。撑着病躯考完会试的林铭源最终依旧缺考了殿试。因此，很多人都说本届的一甲是捡漏得来的，当时还引起了一番讨论。
因此，今年七月，陛下就已经开始筹备开设一届恩科。本已经准备颁布旨意，怎料太傅大人突然请辞。几番商议之下，陛下特请太傅大人在离任前给天下学子出具最后的考题。故而，本次恩科的乡试，将首次不分地区，统一使用由太傅大人出具的题目。
“是这样么？”林亦书听完如烟汇报的消息，有些怀疑。
“听说因为是统一题目，各省的考官也将首次由陛下亲自选定。这几日，好像读书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呢。咱们庄子上不也有几个要下场考试的么，最近都在说这个。”如烟补充道。
“我知道了。”林亦书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应该是陛下想清退如她和冯业明这样的“猜题党”所做的布置。具体是怎么个做法，她就不是很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