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没理会她，而是淡然地又喝了一大口药。
阮辞身子往后仰，又道：“你别乱来，二娘还看……”
又一口药喂完了。
这回连抗拒都失去了许多底气，眼睁睁看着顾祈再含了一口药，那苦臭的气味让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却是又要凑上来。
阮辞无处躲闪，沙哑道：“我现在是病号，你不能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唔……”
顾祈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等他喂完了一口药，眼神晦涩地看着阮辞已经熟透的耳根，道：“知道自己是病号，就应该好生喝药。你不好生喝，只好我喂你喝。”
阮辞的防线已经彻底被他给击败。
他看了看快见底的药碗，低低哄道：“乖阿辞，还有最后一口了。”
听到他像哄挑食的小孩吃饭一样地诱哄她，对极尽温柔和耐心，阮辞的心悸动得一塌糊涂。
别说只是哄她喝口治病的药，就是喝口毒药她也心甘情愿啊。
她就是中了这顾祈的毒，早已经无可自拔，也无怨无悔。
阮辞低哑道：“我自己来。”
只是她刚要伸手接来咬牙一口灌下时，不想顾祈却先她一步，给灌进了自己口中。
阮辞又瞪了瞪眼，看他悠然的神情，那狭促的眼神看着她，似在说——不是要自己来吗，你来啊。
阮辞真是被他气得想笑又想哭。
他何时学会这般戏弄人了。
一碗药都已经喝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差这最后一口。
顾祈不舍得她就这样走掉，又靠近吻了吻。她抵了抵顾祈的肩，略偏开头，心悸得浑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呢喃道：“没药了，二娘还看着呢，别这样。”
顾祈若有若无地挑唇笑，“二娘早走了。”
阮辞又偏回头来看，恰好与顾祈对个正着。
发现方才旁边站的周氏确实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房里了。
周氏自然也是打心眼里替两人高兴的，只是她在旁边看着不好意思，阮辞也不大好意思，这个时候当然要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
她一丝不苟地守在房外，就是挨冷受冻心里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