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现在知道了，为什么红凰做了两年都没有大的起色，就是因为她只关注了红凰的商业外表，她找不到读者的需求点在哪里。
李安安看着手里的手稿和那几组照片，脸色微微发白。
她想说穆曦的这些想法很好，真的很好，她甚至想说重用半面妆，这样杂志肯定会在短时间内翻盘，可李安安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是一种不愿意承认失败的犹豫，如果她赞同了穆曦，那就意味着她之前的心血被全盘否定。
穆曦真是反复看了好多期红凰杂志，对照着红凰的整体和自己看杂志的眼光来构思的，倒不是想抛弃李安安原本的想法。
李安安当时没说话，只是跟穆曦说她想拿回去仔细看看。
穆曦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到了就要回去，不过临走的时候，她问李安安这边有没有比较好的化妆师。
李安安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说有，穆曦立刻回头把化妆师的作品集要了带走，说要回去翻翻。
不过当天晚上穆曦就给李安安打电话，说化妆师的水平不行。
穆曦就是那种典型的可以评价别人，但自己不会的。
因为接触得太多，而且给她化妆的都是国际顶级大师亲自动手，时间一长，化得好不好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李安安挂了电话，才明白穆曦的意思，她不满意现有化妆师的水平，她可能打算把化妆师辞退重新招人。
其实李安安也知道他们的化妆师不够出色，因为之前邀请过的一些小模特都跟她提过，所以李安安自己心里多少也有点数。
可水平稍微好一点化妆师，工资也高，支出的都是成本，李安安明知道这样也没办法，现在想想就是个恶性循环，所以她怎么都做不起来。
李安安看了一个晚上，也想了整整一夜，那些手稿虽然粗糙，可都卡在了点子上，穆曦用成果告诉李安安，她不是漫无目的地乱投资。
李素知道李安安最近得到了投资，可看着一夜未眠的李安安，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听说李安安之前的心血都要被推翻，李素忍不住开始心疼女儿。
吃饭的时候她劝李安安：“女儿呀，那好歹都是你的心血，你不过就是想利用她当靠山，她想搞你就让她搞她自己的。”
“我就不信你的杂志有两年的基础，她的一点都没有还能比你强，你别那么不自信，我相信我的女儿是最棒的……”
李安安没说话，她明白自己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就是舍不下红凰。
那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她投入很多感情的东西。
可李安安同时也知道，红凰这个名字首先就局限了她的发展，缺少了最关键的时尚气息。
可“半面妆”却不同，带了点诗意，带了点时尚，甚至还带了点想让人一探究竟的神秘。
李安安去杂志社以后，给穆曦打了个电话。
穆曦前一天晚上就回摆宴了，不是她不想呆在青城，而是李晋扬给他打电话说想她了，穆曦心想着给他一个惊喜，当晚就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