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啥？对我们村很熟？”
“没啥，随便问问。”
“我们村有一户，她家男人叫大毛，出去都两三年了，也不见音讯，我们都说他死在外面了，那女人不信，天天坐在村口等，都快等出神经病来了。”老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继续检查他的拖拉机。
莫非这个魂灵就是大毛。
这时候，老哥的拖拉机突然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他奶奶的，终于打燃火了，或许是晚上温度太低了，不容易打火，现在可以上路了。”老哥兴奋地坐上司机台。
拖拉机缓缓启动，轰隆隆的朝前开去。
我总感觉有个影子跟着我们。
神识中出现的那个人挥之不去。
车子在几个小时以后缓缓驶进了一个村口，只见一个妇女，头发蓬乱，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对着村口痴痴的望着。
“大毛的媳妇儿，你看那个样子像不像一个疯女人？村里的老婆子，给她介绍对象，让她重新嫁个人，好好过日子，她偏偏说男人没死，带着几个孩子等着他回来。”
“可怜巴巴的，要不是大队接济她家，也不知道怎么活命，说不定早就被饿死了。”
老哥说着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拖拉机驶过那女人跟前的时候，她眼巴巴的看着我们，那眼神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
“看见我们家大毛没？看见他，捎个信儿，让他赶紧回家，没挣到钱也没关系。”她对着拖拉机上的人大声喊道。
这仿佛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
“别理她，这几年她总这样。”想必村上的人都被她烦到不行，现在没人理会她了。
而我却不忍心。
“我到家了，要不去我家吃顿饭？再去野战连？”拖拉机驶进了一个院子，老哥对我们说道。
“吃饭就不必了，谢谢你载我们一程。”说着，李子明就掏出几张毛票子，硬是塞给老哥，算是我们的车费。
“这咋好意思呢，乡里乡亲的拉你们一程，还收钱，这不像话吧？”老哥一边拒绝一边说，但是却情不自禁地拉出了口袋。
李子明见状忙把钱塞进了他的外衣口袋里。
“我那一份儿一会儿给你。”我悄声在李子明的耳边说道。
“小气了不是？咱俩的女朋友都是野战连的，说起来咱们都是野战连的女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子明大方的摆摆手。
我们和老哥告别之后，大踏步的走出了村口，顺着他指的方向，准备去野战连。
那女人见我们又走了出来，拦住我们的去路。
“你们这是要进城吗？看见我们家大毛，告诉他赶紧回家。”这女人蓬乱的头发下有一张较好的面容，只是长期不洗漱，看起来邋里邋遢，活像一个要饭婆子。
“走开走开，我们不认识大毛。”李子明嫌弃的挥挥手。
“大姐，见到大毛我一定替你转告，我这里有5块钱是大毛让我带给你的。”说着，我就忙在包里四处翻找，终于掏出我那仅存的几十块钱，数了5块出来。
塞到大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