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摇头，隔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去的时候，老师和师母留下的东西已经全部搬到院子里，屋子开始粉刷，我只是觉得……”
他不善于表达，心里总不舒服，但为什么不舒服，一下子说不出来。
舒小秋沉默一会儿，轻声说：“你是觉得，他们……或者杜曼，巴不得老师和师母搬走，所以难受？”
凌轩点头，叹气说：“老师一直很忙，师母本来也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为了他们才换了一份清闲的工作，他们的两个孩子，都是师母带大的，可是现在……”
现在，孩子大了，就这样巴不得他们搬走。
那房子，原本也是分给屈自豪的。
舒小秋沉默一会儿，叹口气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别想了！好在老师和师母搬过来，有我们呢！”
凌轩拥住她，深深一吻，低声说：“秋，你真好！”
舒小秋抿唇笑，揽住他吻了回去，娇嗔：“我好，你怎么才知道？”
凌轩轻笑一声，摇头说：“你这么好，我当然每天都要说几回！”抱着她温存一会儿，才又说，“秋，今天我去那边院子，那个孩子应该回去过。”
说的是过年前收留过一晚的孩子。
舒小秋一下子坐起来，忙问：“你怎么知道的？他有留下字条？”
凌轩摇头：“那屋里的行李有人动过，却没有动别处，应该是他。”
他们搬走的时候，他锁了所有的门户，只留当初孩子躲进去的那个房间，不止没有上锁，还清理了所有的杂物，放了一张小床和简单的被褥。
后院的狗洞没有堵上。
被褥是他亲手叠好包好的，有没有人动过，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舒小秋默默点头，叹口气说：“我还以为，那孩子后来回家了，看来，他还在京城。”
一个出身良好的孩子，她想不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一个乞丐？
凌轩沉默一会儿，安慰说：“至少，我们知道他熬过了冬天。”
舒小秋点头，看看他说：“这几天我想着，天气渐渐热了，中午休息时间长，不如把那边院子清理一间屋子出来，你中午也好过去休息。”
“嗯！”凌轩点头，“那里家具都在，我带套行李过去就好。”
舒小秋有些心疼，伸手摸摸他的脸，叹气说：“可惜离的远，你只能吃学校的食堂。”
凌轩好笑说：“京大的食堂，可是全京城学校最好的，我也没有亏待自己。”
舒小秋点头，想一会儿又说：“只是你一个人去那里注意门户，怕凌山川那家人不肯罢休。”
凌轩答应一声，听她还在嘱咐，好笑说：“只是中午过去休息，你不用担心。”说到这里，又微微一笑。
舒小秋问：“怎么了？”
凌轩微笑说：“今天搬家具过去，碰到几个邻居，还问起你。说我们刚搬走的时候，大伯家的人倒是去过几次，每次看到门上的大锁，只好骂几句走了。”
说着，还真是佩服媳妇儿，不管到哪，人缘总是出奇的好。
舒小秋也笑起来，隔一会儿，摇头说：“我们住在这里，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说来，他们搬来已经三个多月，凌平原夫妇没来，凌山川家的人居然也没有来，就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