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霄身形一晃，眼底那最后一丝光芒也彻底湮没了。
喉咙里好像有难以忍受的东西涌上来，整个人差点站立不稳。
“她”是他坚守了多年的梦，是他保留的最后一份天真。
林语柒彻底粉碎了他的梦，还把这变成了梦魇！
他眼底窜起火焰，一把握住林语柒的肩膀，瞳孔幽深，“你恨我！你尽管来恨我！往后，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这叫一个公平！”
林语柒看着他，只有了冷笑，“你何曾对我留过情？厉霄，请你不要再到我面前卖弄，那很可笑！”
厉霄何其的可笑。
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还要在她这边卖以前的好？！
她并非圣母，可以做到原谅！
厉霄一张俊脸都惨白。
倏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到眼底都渗出了泪光，“好，好得很！就让我们这样结局！”
他直接将画扔到了地上，脚在上面狠狠蹂踏！
林语柒冷眼漠视着他发疯，然后转身离开。
厉霄同样扭头离开，双眼充血，拨出一个号码，“接下来，是你的战场。”
两个人背对背，渐行渐远。
……
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灯亮了一夜后，厉夜霆仍在工作。
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两天厉夜霆已经开启了工作狂状态，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唯恐撞到了枪口上。
大家叫苦连天，求到了容肆面前，苦劝容肆去给厉夜霆做情绪疏导。
容肆敲了总裁室的门，没得到回应。
他便径直推门进去。
被打扰了厉夜霆抬起充血红血丝的双眼，“有事？”
“我没事，倒是你有事。”容肆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叹了口气，“你这副拼命工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缺钱。”
厉夜霆：“是，我很缺钱。”
容肆唇角抽搐了两下，“别开玩笑了，你这首富位置稳着呢。”
厉夜霆抬眸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开玩笑。”
容肆：“……”
他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
厉夜霆会没钱，在他这里是不可能的事。
但厉夜霆确实不开玩笑。
那么，他说的是实话？！
他立时紧张起来，“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集团的营运出了重大问题？可是财务部看起来一切正常，难道是我疏漏了什么？！”
厉夜霆抿紧薄唇，“是我的个人问题，跟集团无关。”
“你个人没钱了？你做什么了？”容肆大为吃惊，问完又自己领悟过来，他根本不会回答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算了，不问了，我可以把我的钱给你，你需要多少。”
反正，他是见不得厉夜霆这样没日没夜工作。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厉夜霆定睛看了他两秒后，声音沉哑，“我要钱无用。”
“那你已经超脱了，我觉得钱很有用。”容肆对他充满着不可理解，“就拿普通人来说吧，你没有钱，就没法买车买房，没法娶妻生子，就算是生了孩子也养不起，奶粉钱和尿片钱，这都是必需消费，总不能生而不养吧……”
他掰着指头数着。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没钱人生是多么艰难啊！
古人常说的钱到用时方恨少，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