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婆眉头一皱。
“你怎么说刚子带你和铁树去的水库，是你带铁树去的吗？又或者是铁树带你去，你们在水库看到了什么？”
一直以来，被这些大人冤枉，即便是小孩子的我也脾气了。
我胸中有一口怨气。
我很大声的喊了出来，“明明就是刚子带我们去，说要夏夜好乘凉，带我们俩去水库。”
“到那之后，他又说要摸鱼，就带着铁树下水了。”
“后来呢？”
不顾躁动的人群，李姑婆只紧紧盯着我，期待着我说出来真相。
“后来我见到孙姨娘和一个弟弟，刚子和铁树泡在水里浮起来。”
“那弟弟瞪我，我很害怕，叫他们也不回，我自己先回了。”
是了，我叫孙家新媳妇，叫她孙姨娘。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别说是李姑婆，连我爷爷的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
爷爷快步走过来，捏住了我的手臂。
我能感受到爷爷手上用的劲道，当即惊讶的望想爷爷。
“是孙姨娘和谁？”
“孙姨娘和一个弟弟，她叫那个弟弟阿弟，刚子和铁树留在他们旁边，不肯走，我先回来了。”
我稚声稚气地回答着，却见爷爷的眉头越锁越紧。
李姑婆的脸色也不好看。
此时，刚子的母亲在人群中，依旧大声辩驳着。
“别听他瞎说，小孩子自己做错了事，就喜欢找一些借口，我们家刚子可没去，今天早上，刚子还好好的睡觉。”
从周围人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我听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铁树奶奶，一大早便发现铁树不见了。
找来找去，怎么都找不到，又动员村里人帮忙。
后来大家商量了一番，才想起来，这小子该不会是跑到水库去了。
可水库那边已经设了栅栏，拦着不让大人进去，小孩子怎么能进去呢？
当时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只有小孩子能进去栅栏，大人肯定翻不进去。
小孩子身子小，能钻过去。
众人这才赶过去水库。
果然，搬开那些栅栏赶过去的时候，在河边找到了铁树的衣物。
但是却无一人敢下水打捞。
河边能有铁树的衣服，而铁树又不见踪影，十有八九便能确定，他掉进里面了。
可之前孙家媳妇的尸体还没有打捞上来，现在也没有人敢下去去捞铁树。
自己孙子消失，连个尸体都见不到。
铁树奶奶这才失心疯，一路闹到了我家门口。
她非要咬定，平时铁树只有我们几个朋友，是我们带着铁树过去。
事实并不假。
不过见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刚子怎么可能回来呢？
难不成他是在我之后回来的？
可为什么不带铁树，为什么他们要哭着说铁树没了。
难不成铁树淹死了吗。
在人心惶惶之间。
有人又匆忙的来找村长和铁树奶奶说话。
他们说找到了铁树的尸体。
铁树根本就不在水库里，而是褪去衣物的水库边缘，有一排排没有浇筑水泥的钢筋胚膜。
“铁树没有进水，小孩子挂在上面。”
听到男人这样说的时候，当时我的脑子里也想象不出来挂在上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