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能谈论这件事,任何的一个用词,一个字眼,都有可能给谎言留下破绽。
这是我曾倾尽一切做出的选择,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为自己制造一次机会。
就这样让它成为过去吧,误会也好,憎恨也罢,总好过让一切成为无用功。
如果不这样,那么我一定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后悔做了那样的事情。
会对自己生出怨念,也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却什么都没办法再挽回。
白景岑在心里这么想着,不断强迫着自己,于是明面上便变成了一个外界不为所动的木头人。
没有对白景瑜的再三询问做出回应,白景岑对他的所有话都选择了沉默以对。
可白景岑没想到的是,他因为这件事而在心里深思着,纠结着,压制着。
但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原以为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弟弟,其实白景瑜却并没有想起来。
而白景瑜之所以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是因为白景岑的那一句询问恰巧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个他和神不知以及鬼不觉在宅子里时,关于他哥哥白景岑曾动过自己记忆的猜测。
尽管在此之前,白景瑜已经对这件事十分确定,可真从白景岑口中得到答案时,他却后悔了。
“……白景岑。”
数次追问无果,白景瑜只感觉身心俱疲,他承认自己是有些怨念了。
毕竟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一个和你相依为命长大的双胞胎。
明明只是比我早出声了一会,就成为了哥哥,明明年纪相当,不过是一前一后的关系。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大。
白景瑜在心里向自己发问,他忽然感到悲哀,不由得低下头,脸上满是落寞。
开口叫了白景岑后就再没有后话,白景瑜其实有很多想说的,但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景岑听到自己名字后终于还是偏眸将白景瑜注视着,此刻,他忽然有些畏怯。
而这情感的来源,则是因为白景瑜耷拉着脑袋,一脸伤怀的神情实在太过暮气沉沉。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人被强制剥夺了自由,向他宣告今后只能生活在这笼子里。
并且在进行了数次努力后却仍旧没有办法改变结果,最后终于认命了一般。
“我有在听。”
除了这句话白景岑再找不出其他话语,甚至就连这句话本身,也只能说强行凑数。
不知道还能对白景瑜说些什么,白景岑不能说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会毁了景瑜。
白景瑜没有对白景岑的话给出回应,白景岑也就选择了保持沉默。
不能做出解释,即使你会怨恨。
这便是白景岑心里现在所想的,而他面前,白景瑜似乎就真的放弃了对事情原本的探寻,只垂眸站在原地,精神不振。
神不知将两人看在眼里,一双眸子里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深邃。
没由来的,神不知在听见白景岑说出那句“我有在听”时,却只感觉心里一怔。
神不知微皱了皱眉,她对那话感到熟悉,白景岑的语气也让她感觉似曾相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