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十五’两个字看了一会，林七月就猛的将记录本合上了。
“行了。就这么着吧，看明天了。”
她坐在那伸了个懒腰。
程千煜愣了一下：“七月姐姐，你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那是自然，在家就想好了，不想好能来嘛？”
林七月递了个‘你傻吗’的眼神给他。
程千煜想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没说什么，林七月突然笑了起来。
“程公子，我发现你挺适合做情报的。若是秋试成绩不理想，我倒建议你去找找那个慕公子，我听说朝廷有个什么玄机阁，大约就是搜集各方面情报的，你去那一准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七月姐姐，你开什么玩笑。”
程千煜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没开玩笑啊。”
林七月一脸认真地拍了拍那记录本：
“你看你从未做过类似的事情都能将他们一家的情形摸的这么清楚，这就是天赋。”
“这个……这个它没有这么难，派个人用心盯着就好。”
他自接受了林七月的委托到了京城之后就派了两个机灵的小厮去那京兆尹府外守着，记录着他们每日出行的规律。
这种官宦人家，想入府接近他们很难，只能在府外想办法。
程千煜就给林七月提供了赵松一家详尽的出入信息。
玩笑了一阵，林七月就抱着那记录本站了起来。
“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跟你煽情了。我得先去睡一觉，骑了几日马过来，我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她难受的伸伸胳膊晃晃腿。
程千煜也没再说什么，赶紧叫了个丫鬟带她去了客房。
养了半日的精神，第二天早上林七月先去了赵松的府邸外转了一圈，然后在巳时末的时候跟着从那府上出来的马车到了相国寺门口。
因为赵松那幼子赵坤的病，这些年，赵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来相国寺进香从未间断。
程千煜派了阿明跟着，两个人见赵夫人和赵公子进去之后就扮做了香客的模样也跟着进去了。
在京城，赵松算不上什么大官，他又廉洁，所以这赵夫人的打扮也很接地气，就是个普通富裕人家太太的样子。
她手里牵着的就是幼子赵坤。已有十一二岁了，但他五六岁时生了一场病，自那之后生长也受到了限制，眼下看起来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赵夫人对赵坤极其细心，牵着他走到佛像面前叮嘱了好一会才领着他跪下一起参拜。
拜完上了香，她才拉了那孩子起来。他们没有离去而是走到了佛像旁那老和尚跟前。
“这就是相国寺的方丈，净空大师。赵夫人年年来，月月来，跟他挺熟。”
阿明在林七月耳边解释。
他们躲在大柱子后，看着那边。
“大师。”
赵夫人行了礼，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声音中已凝结了浓重的愁绪。
“我今日带了些香油供品已经交给小师傅了。”
“夫人善心，佛祖会感知到的。”
净空大师微微躬身回礼，起身后又看了看赵坤，微笑的抚了抚他的头。
“小公子近日可好？”
赵坤没有回音，连回礼都没有。
从林七月的角度看，他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