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给出的答案让邢可为很是意外。
毕竟这个答案,听起来,很简单。
可听似简单的答案,似乎又很不平凡。
“方师爷,先给她安排一间客房,让她住下。”
“卑职领命。”
等到方师爷将人带走之后,邢可为抬头看向沉默的黎姿。
“黎姑娘怎么看?”
“她送来的书信,的确是夫人的笔迹。”
黎姿皱着眉头说道,“夫人说正月十五宜攻山,大人意下如何?”
“这些年来,朝廷不是没有派兵剿过司空山的这群山匪,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邢可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眼下仅凭清水县一处兵力,恐难以抵抗。”
“借兵呢?”
“借兵?”邢可为诧异挑眉,“黎姑娘的意思是……”
“邢大人,夫人凭她一己之力已经打赢了这场先锋战,我认为大人不妨倾尽全力搏一搏。”
黎姿说完这番话之后便离开了。
比起邢可为,她更信任的人当然是自家殿下。
除夕夜。
远在都城的沈照处理完公务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
负手立于窗前,遥望着悬于夜空中的那轮圆月。
沈照只觉得心底一片荒凉。
他离开清水县,已有一年有余。
这一年来,他和大宝还保持着书信往来。
可惜从不曾收到过苏蔓的来信。
后悔,如春日的潮水,日复一日,吞噬着他已然空洞的心。
这段时间,沈照也有所领悟。
他觉得有句话苏蔓说得很对。
没有信任基础的感情,注定会无疾而终。
夜空中突兀的飞过一只雄鹰。
雄鹰站在了窗棂上,深褐色的眼眸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沈照微微一笑,抬手抚过雄鹰的毛发。
解开了绑在雄鹰脚上的纸条,眼底满是担忧!
“胡闹!”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不让人省心。
“来人,立刻备马!”
朦胧的月色,犹如披上了轻纱的舞女,羞答答的躲进了乌云背后。
酒过三巡,萧劲松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沈大夫,当真姓沈么?”
苏蔓莞尔浅笑,“如假包换。”
依照大黎的规矩,她既然已经嫁给了沈照,便该冠以夫姓。
她姓沈,毋庸置疑。
“沈大夫,红杏的死,我和你一样难过。”
萧劲松目光真诚的说道,“只是天赐那孩子与我家六弟的病症一模一样,为何您愿意救天赐,却不愿意救我家六弟呢?”
苏蔓早已料到萧劲松会问出这个问题,所以她一点都不意外。
“萧堂主,天赐的病症比较轻,我才愿意试一试。”
“沈大夫,医者仁心啊!您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比起令弟,天赐那孩子更加无辜,不是吗?”
萧劲松没想到他竟然不答反问,顿时心生不满。
“沈大夫若是不肯出手救我家六弟,那天赐这孩子的命数,也就到头了。”
“你威胁我?”苏蔓的声线也在这一瞬间陡然变冷了三分。
“威胁倒是谈不上,”萧劲松忙不迭的摇头,朝着苏蔓笑了笑,“萧某只是希望沈大夫能够一视同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