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认真想了想，随手指向前方，“就往前走，然后左拐直走，再右拐直走，就能看见一处小平房，一个乡下赤脚医生的家，她总那里找医生看病。”
“好，谢谢您。”
沪市有正规的大医院，也有乡下来的赤脚医生，赤脚医生不好找，一般都是熟人给介绍，才会帮忙看病。
陆宁一个怀孕的人，不去正规医院，去找啥赤脚医生？
唐唯和顾向东沿着大妈说的方向，一直往前走，约莫走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到了小平房。
小平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墙的墙皮都有断裂的缝隙，门前都是泥巴路，一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下脚。
见小平房的大门紧闭，唐唯上前敲门，冲屋内大喊：“有人吗？”
没人应答，唐唯又敲了敲门。
这次，屋内总算有反应了。
一个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棉衣，小跑来到门口。
打开门，看到唐唯和顾向东，男人挑眉问：“你们谁啊？”
“我们来找陆宁。”
男人皱眉打量二人，单手靠在门框上，不耐烦道：“什么陆宁，我不认识，我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唐唯的视线透过男人，往他身后的院子，以及屋子里瞅了一眼。
院子的地面上堆满了落叶，院中央的树上零零星星挂着几片，随时都要落下来的枯黄树叶。
屋子里很黑，唐唯暂时看不清里面。
粗略扫了一眼，唐唯将视线落在男人身上，“我听她邻居说，她经常来你这里看病，你怎么会不认得她？”
男人有些不耐烦动动嘴，一脸凶相低吼道：“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赶紧给我走。”
唐唯还想说话，顾向东却上前了。
男人冷嗤一声，舔了舔嘴唇，“你以为我怕你啊，你又想说啥？”
“我要见陆宁。”
“我都说了陆宁……”
不给男人把话说完的机会，顾向东就抓住男人的手腕，反手把男人按在门上。
男人挣扎了几下，却没挣脱开。
“你干什么？”
顾向东懒得搭理男人，用眼神示意唐唯进去找。
唐唯迅速穿过院子，来到堂屋。
扫了空荡荡的堂屋一眼，她又去西侧的房间，开门掀开门帘后，果然看到昏睡在床上，且衣衫不整的陆宁。
唐唯立即来到床前，把手指探向陆宁的鼻子。
还有鼻息。
唐唯轻轻摇晃了陆宁几下，“陆宁，陆宁。”
陆宁缓缓睁开双眼，当她看到唐唯时，被吓了一跳，急忙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医生呢？”
“陈医生？你说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
陆宁点头。
醒过来后，陆宁忽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凌乱，赶紧下床。
“我这是……”
唐唯看了陆宁一眼，又想到刚才一直说不认识陆宁的男人，立即明白了什么。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
陆宁仔细回忆，道：“我最近有些不舒服，就来这里找陈医生帮我瞧瞧，陈医生见我口渴，就给了我一杯水，我喝了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陆宁摇头，她看了这里一眼，发现这里是男子的房间，便警惕问：“我怎么了？”
看陆宁这样子，陈医生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唐唯没多说什么，扶着她走出房间，来到堂屋里。
顾向东还把陈医生反扣在门上，当他见到唐唯扶着陆宁出来，手上的力道持续加深。
“还说不认识陆宁，她怎么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