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下，太多了。”二姐制止她的野心。
屋里剩的保守估计，五千打底。就算他们有备而来，能拿三千都不错了。
指着东面的墙，又说：
“这些都是秋款，风衣、大衣，还有那边的皮夹克，你都挑吧，剩下的我返厂。”
李婷：“返厂？那也得损失钱吧”
“岂止是损失钱，还搭着运费呢。”
二姐苦笑，无奈的从都掏出一个东西又说：
“我八号南下的火车票，整个二楼都不收我的货，一群没有眼光的。冬款都是新的，我这次是赔了。”
李婷听出了她的难受跟不舍，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尽量多挑一些。
“冬款在哪儿？我想要一些。”
“行啊，跟我来。”
二姐推开柜台后面的门，屋子只有十平米，里面满满登登全都是货。
“你挑吧，挑完我再返厂。”
绿色长款棉服，黑色轻薄棉裤，黄色涤纶棉马甲……
矿山过冬，几乎都是穿老人给做的棉衣、棉裤，厚重不说，走路、蹲下也特别不方便。
“这些冬款……贵不？”
“价格差不多，我没进那么贵的，最多也就二十八块钱。”边说边拿一条棉裤递给她，“你看这个，面料不咋地，但里面是好东西，暖和而且不厚，冬日里活动自如，我去年就穿它过的冬。”
活动自如是优点，可她天天在店里，外面走的时候并不多，过冬的依据不足采信。
二姐看出了她的顾虑，随便抽出一条，当她面拆开说：
“你看，八成棉花，全是机器打的，抗风。我从厂家拿货二十快，你要就二十三。赚你的三块钱里包含了运费，我没赚多少。”
说完，把墙上掖的进货单拿给她，上面的确写着二十元。
到了这份儿，肯定不能砍价，李婷没敢拿多，就要了二十条。自己家穿一些，剩的顺道卖。
矿山大都穿自己家做的棉衣棉裤，很少会花钱买。冬款很多，李婷认真挑选。高处就踮脚，有时还得站凳子。
二姐站在一旁看她，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如果当时她没被发小点醒，只怕今日也没什么资本南下跟她合伙做高定。
“李婷，我可以相信你吗？”
“啊？什么？”李婷边挑边问，手里的活儿没停。
虽然来得早，可时间仍旧有限。童装、男装都没选，她得抓紧时间。
二姐蓦地上前，握着她的手，说：
“你别挑了，这些我全都卖给你，货款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我。”
“啊？！”李婷终于放开手里的棉马甲，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不花钱进货？不对，是赊账进货。还可以这样吗？
二姐嗤笑，靠着货架道：
“你刚才说的没错，这些返厂回不来我的进货价，与其赔本，倒不如把它们交给你。你慢慢卖，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给我钱。但欠条得打，等你货款全部结清，我把欠条给你邮回来。”
明显是临时起意，又或许她相信萧泽，所以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