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英自顾自说的很嗨，李老太心里却犯了嘀咕。
文化用品商店具体卖啥不清楚，但她刚才提及“钢笔”，他们家也卖文具，搞不好就得成冤家。不能聊了，要保持距离。别看老人家一把岁数，又生活在农村，心思转的不比城里人慢。
“小高你呆着，我进屋换水去，失陪了。”
“啊，大娘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是闲聊天。”高明英没察觉到老人家的疏离，说的还很热络，“小姑娘，这是你哥吗？上次来可没见到。你们矿上的学生是不是也送东西啊？”
“朋友之间过生日会表示一些。”李婷回答。
至于萧泽，没过多介绍，日后接触不会多，没必要。
说实话，他们改变经营方向是对的，开食杂店跟文化礼品，自然后者更有销量。学生的钱好赚，更何况还是刚刚懵懂人情世故的高中生。原本她也打算高中开学以后弄些小礼品试着售卖，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别跟女主较劲儿，至少不要正面招惹，除非对方主动挑衅。
李老太拎水出来，高明英刚想说话，看到书店窗户上贴的字时，脸儿立马阴沉。
“大娘，你开书店还卖本子、钢笔吗？工商局那边让啊！”
“……让，方便学生有啥不让的。”李老太悻悻回答。
高明英转头就走，啥话不说。李婷跟萧泽互看一眼，二人默契耸肩。同行是冤家，这就开始了。不过他们不心虚，手续齐全，哪儿告都无所谓。
桌子、柜子很脏，足足换了三桶水，才彻底洗刷干净。看着原本的颜色，李老太长舒口气。
“刷的油漆能盖住不？不会看出来吧。”
“多刷几遍呗，家里装修剩的漆不还有嘛。”
“有，有。”李老太不住点头，“还有好几桶呢，我都放库房了。对了婷婷，这文化用品到底卖啥玩意？我听她说卖钢笔。”
“不止卖钢笔，也有别的。”李婷简单解释，“他们卖的是那种能拿出手、送人的东西。就像百货大楼卖的英雄钢笔，一盒里只有一根，高档货。以后您还是少跟他们接触，算是同行了。”
“可不咋地，刚才听她说送钢笔，我就不吱声了。开食杂店多好，弄啥文化用品，学生有那么多钱？”
萧泽原本不想吱声，闻言也提醒着道：
“李奶，学生才最有钱，尤其是你们小蛟煤矿的学生。少年宫那些孩子哪个兜里少于三块？家里都按月给零花，还给不少呢。”
“我的天，头一次听说啊。”李老太听了震惊。
她孙女动上学开始，就没给过零花钱。唯一一次给钱，还是孩子去县里王霞那，她怕受委屈，给了一百多的过河钱。看来往后得给零花，能给几年啊，高考走了不在身边，想给就晚了。
柜子、桌子全都搬去窗跟前阴干。正忙着，三轮车踩刹的刺耳声传来——
“哟，干挺快啊小姑娘，眼光不错，挑的柜子是好东西，就是柜门没有镜子，耽误了。”
“能用就行，没那么多挑。”李婷轻笑应声。
她是佩服小工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就她选的这俩，跟女主拉回来的，能一样？一看暗红的颜色就知道，板材绝对上等。只能说女主的翅膀很有劲，扇的她懵然、懵圈、外加懵13。
担心下午奶奶一人在店里有意外，等人进屋，拽下萧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