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风车镇后山的基地中，已经在山崖上等了数天的红发海贼团终于收到了等待许久的那通陌生电话。
没有多作犹豫，红发和贝克曼、艾斯等人对视了一眼后，就接通了电话虫。
“喂？是沙漠联合与革命军方的代表人吗？”
红发的语气十分郑重且严肃地说道。
“……”
“别来无恙，红发香克斯。”
玛丽平澹的声音从电话虫中传来，同时传来了还有呼啸的飓风声。
这道声音传出的瞬间，红发全团都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摆出战斗姿态。
他们已经被玛丽打出了ptsd了。
就连香克斯和贝克曼都忍不住脸色一变，身体瞬间绷紧，只有艾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样。
只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难看。
“血手玛丽！？怎么是你！？”
红发的质问声脱口而出。
“因为薇薇告诉我，你们想要和我站在同样的高度，和我做一个了结，让我兑现我自己的承诺。”
玛丽自然地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让红发海贼团的众人感觉大脑有点宕机。
“等等……你的意思是……”
红发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沙漠联合主席……把我们打算针对你们海军的计划……告诉了你这个海军大将？”
“……”玛丽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
她还没有解释，电话虫对面的贝克曼眼中便暴露出精光，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说道：“沙漠联合名誉主席！”
“什么？”
香克斯有些困惑地看向贝克曼。
虽然说香克斯的智力并不低，但显然也脱不出常规范畴。至少比起贝克曼还是差了不少。
平时并不关心特别多情报，现在贝克曼说出来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反而是艾斯这个时候也勐拍了一下手掌：“等等，玛丽，你难道……”
“？？？”
红发茫然地看着艾斯。
你们都懂什么了？为什么我啥也不懂啊？
“玛丽是沙漠联合的名誉主席！”贝克曼开口说道。
艾斯也立刻补充道：
“薇薇和玛丽是至交！”
“这……”被两人这么直白地提醒了，红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然后，他思索片刻后，就脸色有些微妙，随后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听到电话虫对面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玛丽这才开口说道：
“可以了吗？可以继续说关于合作的事情了吗？”
“等等等等……”红发连忙摆了摆手。
“我理一下思路……”
“玛丽，我……你……你现在到底是代表着谁在和我们谈话？”
红发赫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然地问道：
“是海军，还是沙漠联合？”
“我既代表着沙漠联合，也代表着海军。”
玛丽微笑道：“这并不冲突。”
“……”贝克曼依旧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你现在可以代表海军？”
“你现在的立场可以代表海军！？”
“在针对世界政府这方面，不管是我还是海军，都并不是你们的敌人。”
玛丽这么说道，相当于是默认了贝克曼的说法。
红发海贼团的众人都露出了震撼的眼神。
在新世界混了这么多年，作为以精英主义扬名的海贼团，红发团的海贼都不是傻子。
从短短的几句话中，他们就听出来了玛丽话中的意思。
“海军……是和沙漠联合一伙的？”
“你们是联合的！？”
脑海中已经有了答桉，红发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质疑。
“对。”玛丽铿锵有力地回答道，“现在我才是海军的实际领袖。你大可以相信我的立场，香克斯。”
“虽然我讨厌海贼，但是我也讨厌世界政府。如果你愿意对抗世界政府，我并不排斥和你们合作。”
“而且，我过去对你们的承诺依旧有效。我答应过艾斯，也答应过米霍克。战争期间我可以和你们并肩作战，我们之间的矛盾，等到战争结束再分胜负。”
“这就是我的态度，也是海军的态度。”
听到玛丽这般说法，红发陷入深深的震撼和沉默。
艾斯则是从红发手中接过了电话虫，沉默良久后，慢慢开口问道：
“玛丽……”
“好久不见了，艾斯。”
玛丽现在已经站在了一个比海贼海军都要更高的层面上，和艾斯说话也不再带着那种海军对海贼的敌视语气。
反倒是颇有一种老友重逢的味道。
“听你现在的语气，貌似已经从那场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哈哈，没办法。”艾斯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人总是要有一个被打得粉碎的过去的，老爹也不会希望我一直颓废下去。”
“虽然我很想击败你一雪前耻，报仇雪恨……但在此我必须要做点实事，不能让老爹的旗帜蒙羞啊。”
做实事，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艾斯真的没有把握能战胜玛丽。
“那推翻世界政府就是你能做的最大的实事了。”玛丽对艾斯依旧对于海贼身份念念不忘的态度不置可否，“我不求你放下你我之间的芥蒂。但如果你愿意为之一战，我会作为一个战友欢迎你。”
“就像在阿拉巴斯坦一样。”
“……”
艾斯沉默了，他看向一边的香克斯。
香克斯看着已经有些发皱，但字迹依旧清晰的，米霍克留给他的遗言。
他的眼神有些寂寥，看向艾斯，点了点头。
艾斯抿了抿嘴，半晌后，缓缓开口说道：
“玛丽……我一直认为，决定每个人的立场、作为的，不是身份，也不是过去的经历、回忆。”
“能让一个人不断前进的，只有这个人的信念，以及他有多么相信这个信念。”
“我信仰的是自由，所以我成为了海贼。而你信仰正义，所以成为了海军。”
“什么意思？”
玛丽挑了挑眉头。
“所以！”艾斯眉头一凌，“虽然你我一个是海贼，一个是海军，但是自由和正义并不冲突。”
“世界政府，却是我们双方共同的敌人！”
“所以——既然要打世界政府，我们就和你一起干了！”
“……好！”
玛丽也咧开了嘴角：“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