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华是到下午才过来的，戚颜给他开的门，不过开完门之后戚颜就直接扭头又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了，并没有搭理向天华。
而等他进来之后，顾老先生和文老太太也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师傅、师娘。”只见向天华走进来，“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天华有愧于你们的教导，做了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明月的事情。”
说着，他还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你起来。”顾老先生终于开口。
“师傅，我……”向天华抬头看着顾老先生，却没有急着起来。
“天华，师傅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顾老先生看着向天华说道。
“当年我收养你的时候，你父母双亡，可以说如果没有我，在那个动乱的年代，你一个几岁的孩子根本活不下来。
后来，你说你想跟着我学艺，我也没有拒绝，便把你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而之后，你又说你想去明月，想帮我管理公司，我虽然很遗憾你没有完全继承我的衣钵，但也由着你去。
而最近几年我身体慢慢不行了，便也直接任命你当总裁。”
“可以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而我也一直相信你是个好孩子，然而这一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师傅！”向天华被说得眼眶都红了，“我知道错了，公司的钱我都会补回来的，之后我也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会好好管理公司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对于明月集团的管理权，他自然是不愿意放手的。
然而顾老先生摇头：“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明月集团的总裁了，在小颜能管理明月集团之前，我会请职业经理人来管。”
“师傅！”向天华不敢置信。
而这一次顾老先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向天华知道此时没有扭转的机会了，垂下头，闷声应道：“我知道了师傅，我回去之后就进行交接。”
“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向天华离开，顾老先生本来坐直的脊背一下子佝偻了下来，戚颜和文老太太都知道他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轻松。
虽然他没有承认过向天华是他的养子，但几十年的徒弟和养子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这些年他可以说是把向天华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是向天华自己不懂得珍惜。
“爷爷……”
“老头……”
戚颜和文老太太两人齐齐出声。
顾老先生抬头，就对上了目露担忧的眼睛，他微微一愣，旋即笑了下：“没事。”
向天华突然卸任明月集团总裁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向天华犯了事，又有人说是顾老先生此举是在为戚颜的以后扫除障碍，然而不管外面怎么说，顾老先生和文老太太这边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而这也算是给了向天华最后的体面。
他应该心存感激的。
然而并没有。
这几天向天华一直在转卖资产，然后填补窟窿，而所有事情处理结束之后，他名下资产直接少了三分之二。
“两个老不死的，你们敢这么绝情，也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