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周乞沉默了很久，开口道。
“康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抓住他也行啊！”
“还能用那小兔崽子的命，把小音的生母换回来。”
嵇康摇摇头。
“金战不过是个工具，他代表不了九湖，在九湖之中，也是无足轻重。”
“用他当作筹码，不但要挟不了九湖，也救不了小音的母亲，还会惹祸上身。”
周乞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九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势力？”
“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你对他们好像很了解。”
嵇康的目光变得深邃，再次摇头。
“我对他们的了解，也并不多。”
“九湖现在的主要活动范围，就在虚无之地深处。”
“我曾去过那里，见到了很多人。”
“其中一位，名叫楚溪。”
“他是地府曾经除了林幽之外，最耀眼的天骄。”
“侥幸逃过了当年的大战，活到现在。”
“我曾问过他关于九湖的事情。”
“他告诉我，在看到拯救两界的希望之前，绝对不能招惹这个势力。”
周乞沉默下去。
楚溪的名号，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他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些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嵇康淡淡一笑。
“拯救两界的希望已经出现了。”
“林天？”
嵇康点点头。
周乞不知道他对林天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他也没有去问。
“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他。”
“反正关于林天的消息，咱们知道的也不多。”
嵇康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既然选择站在林天这边，那就绝对不能做出任何与我们立场相悖的事情。”
“就算是无足轻重也不行。”
周乞并没有反对他的看法。
“那小音的母亲怎么办？”
嵇康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桌子。
“阴川市，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建立的，楚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即便是九湖，在阴川市，也要遵守那里的规则。”
“所以我断定，小音的母亲，的确可能在阴川市，但未必是九湖的原因。”
周乞皱着眉头。
“那如果小音的母亲真的在他们手中呢？”
嵇康没有回答。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之后，片刻之后，开口道。
“浩劫来临。”
“两界没有任何人能置身事外。”
“必要的时候，别说是小音的母亲。”
“就算是你我，也要做出慷慨赴死的觉悟。”
听到他的话，周乞沉默下去。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想要度过浩劫，一些牺牲是必然会发生。
但明白不代表看破。
他的心情，也与嵇康一样，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嵇康回过神来。
“周弟，立刻派人，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胡媚儿。”
“还有其他鬼帝。”
“九湖既然有这个想法，那肯定不止找我们一方。”
“提前通知他们一声，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还有，我想跟胡媚儿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