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莫赤。
她用妈留下的那一百万,在林芝贴近云南的郊区,盘下一个民宿客栈。
和莫赤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这半年是她过的最幸福的半年,姐姐这个词像是一个责任,又像一个温暖的代号,不同于在京市里那些人口中恶言恶语,让人刺痛的婊子,贱人一类的话。
这个词很温暖。
莫赤的出现弥补了她空落和缺失的亲情,她将他送上了学校,姐弟二人,两颗同样漂泊许久的心,组成了一个家。
直到那个冬夜她的癌症复发。
她熬不过去了。
莫赤抱着她哭的昏天暗地,他拉着她的手说:“姐,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家,姐……”
白苒也不忍心丢下他,她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做了手术。
手术前,医生给她检查过身体,便很明确的告诉她,她的身体消耗太大,手术成功率也只有五成。
而且,即便手术成功,复发率也很高。
白苒没有害怕,很安静,只是问他,她接受手术后,还能活多久。
大夫说:“正常人是可以活十年或者更久,只是你的身体太过亏空,消耗的太大,就算手术成功,也只有三年。”
白苒算了算,莫赤今年十三岁,三年,他也快成年了。
够了。
三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