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万符斋内，许川、方清远、小甲三人围在桌子前吃早餐，桌下还有一只埋头干饭的大黑狗。
“这秦福斋的包子真不错，小甲，下次多买点。”
许川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扔进嘴里，满脸的享受。
小甲此时嘴里一下子塞了两三个包子，听见许川的话，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额...”
忽然小甲掐住自己的脖子，满脸的痛苦。
噎住了。
许川眼疾手快，在小甲的胸前连点数下。
噗！
小甲一下子将嘴里的包子全部吐了出去，脸色泛白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一下子吃这么多干嘛？又不是没有。”
许川拍打着小甲的后背，摇头轻笑一声。
“这孩子，打小就没吃过饱饭，跟了我以后就养成了这饿死鬼一样的吃饭方式。”
方清远摇了摇头。
许川默然，小甲是方清远当年在城外的难民堆里捡回来的，当时一群饿死的人中，唯有小甲还有点生息，方清远觉得他命大，也是一种缘分，便将他捡了回来。
小甲的左眼附近有一块很大的青色印记，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据他说，当年因为这个东西，他没少挨打，所以在跟了方清远之后，他便将头发留长，直接将左半张脸盖住了。
方清远和小甲虽然以师徒相称，但是因为小甲没有灵根，所以方清远并没有教授他任何修行之法。
两人只有师徒之名，但没有师徒之实。
在许川看来，两人更像是父子。
小甲看着被他吐出去的包子碎渣，眼神中露出一丝悲伤，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干饭。
小甲又抓了两三个包子塞入了口中，虽然费力但是一脸满足地咀嚼着。
笃笃！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正在吃饭的三人忽然停了下来，彼此对视一眼，都没有发出声响。
“你好，请问有人吗？”
一声清脆的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是马二小姐！”
三人都对马岚很熟悉，因此她一开口便认了出来。
许川对着两人微微摇了摇头。
小甲和方清远则对着许川点了点头。
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三人保持静止不动，谁都没有发出动静。
“快走，快走，快走......”
许川在心中不断地默念，虽然他并不怕马岚，但是这个时候能不出麻烦就尽量少出麻烦。
敲门声不再想起，门外归于平静。
小甲此时口中含着一嘴的包子没有咽下，许是包子鲜美的汤汁在唇齿间流动，他忍不住吧唧地咀嚼了一下。
吧唧！
这个声音在非常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刺耳。
许川和方清远都瞪大了双眼看向小甲。
小甲自知做了错事，一脸惶恐，连忙把头低了下来。
笃笃！
“开门，我听见里面有动静了！”
马岚这次的声音稍显不耐。
许川叹了口气，既然躲不了，那就看看这位马二小姐想要干什么。
他走到门前，将一块门板卸了下来。
门外的马岚正把耳朵贴在门上，见许川将门板卸下，她快速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