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救？
听到这句话，主任医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走到角落压低声音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她破坏承重柱，造成大量伤亡，给无数民众留下阴影，是否？如果我们把她救活了，还让她继续生活在城里，会不会受到非议？”
主任沉默了半晌，强行挤出笑容。
“大人，说得有理。”
对方呵呵一笑，继续道：“换句话说，人民哪知道什么附身不附身？只有她死了才能让民众安心，才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懂我意思吗？”
“可是大人，这是路遥的朋友，他就在医院里，我们......我们也得罪不起他啊！”
主任咬着牙，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若不是因为看重路遥，他是半点不敢忤逆沈明威的。
“路遥？呵！”
沈明威冷笑着道：“三天前，就是路遥将这只人形异种带进了城里，还动用关系让关口放弃查检，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是大人，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主任医师面色顿时变得咔白无比。
一名女医生匆匆走上前来，面色焦急道：“主任，不能再拖了，再不动手术她就快撑不住了！”
“上面来消息了，我们不能救她。”
“什么......这？”
女医生顿时瞪大双眼，惊讶捂嘴：“为什么啊主任？”
“别管这么多，上面的命令我们只能照做。”
“可.....可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们当医生的怎么能见死不救？”
女医生叫梁巧静，进医院工作十年来，她是第一次跟上司顶嘴。
因为就是她将路遥两人从现场接回来的，她永远忘不了路遥一遍又一遍叮嘱的画面。她也答应过，一定会全力救治这个女孩，现在怎么能说不救就不救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路遥曾救过她。
“闭嘴！”
两人的争吵，顿时吸引了手术室里所有人的注意。
主任拿起铃音的血液检测数据，怒斥道：“看看她的血液成分，你告诉我这是一个人？她已经被感染了，救回来有什么用！”
“可以全身换血！只要将她的血液全换了，就有机会。”梁巧静扬起脸蛋反驳。
“反了，你他妈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
主任被气得举起手，差点一巴掌扇下来！
可看着梁巧静倔强的神情，抬在头顶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她的心脏受损，需要血液供养，而且就算新的干净血流入身体，万一又被身体组织残留感染怎么办？放弃吧。”
他看向众人，艰难地开口道：“这个女孩我们救不了，事后就伪装成救治失败，今天的事希望你们都能装作没看到，这是对你们好。”
没有人敢说话，都选择了默认。
梁巧静听完后也垂下了脑袋，不甘地咬着唇瓣，主任说得没错，这女孩就算被救活还是有二次感染的风险。
“至少让我告诉路遥......他不能被蒙在鼓里。”
“巧静，我劝你最好别这样做，如果你还想在城里生活，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难处。”
主任医师脱下无菌手套，靠着墙无力地坐下来，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岁。
.........
路遥躺在白色病床上，赵茵月是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也只有她的身份能在这种特殊时期进来。
城主女儿，这个身份大家都得给予一定程度的尊重。
“没事就好，放心，你伤得不重，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赵茵月坐在床边笑吟吟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