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栩栩不肯摘帽子。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我，我没洗头。”
“摘下来。”没洗头算什么理由，她再狼狈的模样他也见过。
商栩栩只得摘下帽子，却依然低垂着头。
晏淮气的肝儿疼，“我是到底有多丑，让你看一眼都恶心吗？”
这帽子扣大了，商栩栩忙抬起头，摇了摇。
晏淮眸子一寒，快步走到她面前。
他看着她肿起老高的脸，厉声问：“谁弄得？”
商栩栩下意识用手去遮，“没谁，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商栩栩！”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严肃，“你是把我当白痴吗？”
商栩栩哆嗦了一下，一滴沉甸甸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她忙用手背擦了一下。
可这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眼泪源源不断，擦也擦不干。
看到她哭，他的心忽然堵得慌，喉咙里也仿佛梗上了一根刺。
下意识的抬手，想要给她擦眼泪，又意识到不
妥，他生硬的在她头上拍了拍。
“别哭了，有事慢慢说。”
到了这一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医院的事说了一遍。
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纵然隔着面具，那股子杀气都要溢出来。
商栩栩很敏感，她不敢再说下去。
“我知道，我很没用。”
“是的，你没用。成年人的世界，弱肉强食就是法则。”
他没有安慰，冷硬的说着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这些商栩栩当然懂，可她现在不需要别人教她做人，只想要点安慰。
是她想多了。
“您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她一边哭，一边去开门。
生气了？
晏淮拢眉，伸手把她拉回来。
“回来，说你两句就受不了。”
她不理会，却给男人拽着胳膊拉回来，摁到了沙发上。
“坐着别动。”
商栩栩也动不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回去躺着，消化自己的负面情绪。
男人转身从小
冰箱里拿出冰袋，用毛巾包了。
他本想递给她，看到女孩儿恹恹的靠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心里一软，他把冰袋轻轻放在她脸上。
突然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哆嗦，惊讶的看过来。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商栩栩浑身紧绷，连呼吸都放轻了，“我……其实也没事，医院的护士给我涂过药。”
晏淮没说话，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尤其觉察到他的话商栩栩可能不爱听。
呼吸里独属于男人的气味越来越浓郁，商栩栩的耳根子都红了。
她往那边挪了挪，想跟他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