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救？”
顾香楠再度看着大哥的眼睛，那双眼已经渐渐布满了血丝。
“我为何要救。”大当家的一脸冷漠，内心无比的平静，就这么平淡的直视着小三。
“他们只是这个村里的平凡人。”
“平凡人？你相信他们的平凡？”大当家的质问道。
顾香楠眯了眯双眼，反问道：“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事实！我为何不相信？！”
大当家的略微有一丝诧异，“若是他们背叛了你，这第二梯队的人是那对父子传过来的呢？”
“怎么可能。”顾香楠不怒反笑，甚至觉得有点荒谬。
“那第二梯队的人又是为何要杀了那父子？！”这次，轮到顾香楠问话了。
大当家的毫不犹豫的说道：“很简单，杀人灭口，知道的事情越多，暴露的越快。”
“你放屁！”顾香楠不想听了，所有的愤怒完完全全的爆发了出来，他后退两步，指这大哥吼道，脑袋一直在摇晃。
“他们于我有恩，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哼，你的恩未免也太过小了点。”大当家的甩了甩衣袖，两人你一言我一言，逐渐令得他没了耐心，于是转身沉声继续道：“你眼里的事实，不代表我眼里的事实，我这是为了你好。”
……
“我会证明你说的是错的。”顾香楠示弱了，声音愈来愈小，他很清楚大哥此时表露出这种神色代表了什么，代表他生气了，很生气。
“你要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上草芥人命的事情大把的有，你不了解过的黑暗，我曾亲眼见到过，你亲眼看到的东西，想要拼命去挽救，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束手无策，你想要救他们，没有实力，何谈一个救字，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救了，最后甚至有可能你自己都救不了你自己。记住我说的话，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拿出自己的本事。”
……
顾香楠双拳紧握，低下了头，忍住所有的不满与愤怒，转身朝着平川的方向奔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红月带着小叶子从魔兽山脉走了出来，朝着大当家的行了一礼，面色忧愁，“三当家的……没事吧？”
“无妨，杀三头玄灵中期巅峰的妖兽，以你的修为，不该用这么长的时间。”大当家的撇了一眼红月，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怒气。
红月面色平静，再度行了一礼，道：“属下只是想看看三当家还有多少能力。”红月没有撒谎，甚至直明了心意，不过确实有一点，那头牛，并不是很好对付。
大当家转身消失，声音却还响彻在红月的耳边，“下不为例，你只需保护好他，你知道的性格，只要对抗小三的，我会让他死无全尸。”
……
……
“啊啊啊啊！”
倾盆大雨在战斗结束后，转瞬即逝，清晨破晓，开启一轮日光缓缓上升，照亮了顾香楠这一路的风景。
他是第一次感觉到刚出的日光是多么的闭眼，甚至令他不敢直视，就像是一直躲在黑暗森林里老鼠，见不得人。
“呵呵呵，呵呵。”顾香楠低沉的自我嘲讽着，泪水不自觉的往下流，在他的脚下，四道身影整了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嘴边还带着一丝丝鲜血。
有两个是父子，有两个是刘县令派来的第二梯队的杀手，冰冷的尸体浮现在他的眼中，眸中的泪水浮现出父子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倒影，“他才六岁啊……”
红月带着小叶子出现在顾香楠的背后，两人没有上前打扰，默默的等着。
“对不起…呜…对不起。”
……
—我们身陷漩涡之中，面对不可抗拒的潮流，到底是该退却，还是迎风而上—
直到夜晚，顾香楠将父子安葬好了之后，跪在地上给两人上了一柱香，三拜之后，缓缓站了起来，“这是我今世第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仇恨，我会让他们，付出真正的代价，在你们坟前忏悔。”
“走，我们重新走一趟魔兽山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