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认识曹肃，当初在平城的时候，曹肃还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
“这位大人，何不乘势合兵一道，杀穿敌军中营？”
张印主动开口邀约。
曹肃麾下的骄兵悍将纷纷露出不喜之色。
你区区一个义勇军的首领，连官阶都没有，也敢要求和我们平起平坐？
张恪、李离等人虽然不说，但目光冷冽，不想与张印搭话。
曹肃则是点了点头：“正当如此。”
张印三人大喜。
三人一路过来，遇到的朝廷命官，大多都眼高于顶，少有看得起三人的。
他们虽然立下了不少战功，但苦于一介白身的义勇军身份，战功根本落不到他们的头上，朝廷官员不会多出力，帮他们记录战功。
所以见到曹肃这名奋威将军后，也是试探性的看看曹肃有没有容人之心。
发现曹肃还挺好说话，愿意与他们合兵一道。
于是立即引军一起，十分积极的走在前面，想要为曹肃大军做先锋。
曹肃此时却露出了不喜之色。
他当这几人是义士，尊重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要抢他的人头？
曹肃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唯独人头这件事，没得商量。
于是他当即出声，制止了张印三人：“三位义士。”
张印疑惑的停下来。
曹肃沉声道：“敌军中军在偏北一点，你们走错方向了。”
张印一脸疑惑：“可是大人，您不是在往南突进吗？”
老子是去追杀残军的，和你们这些抢夺帅旗的人不一样。
曹肃没法和他说心里话，只好含湖道：“军命另有安排，不好细说，诸位壮士可向北而行，若我所料不差，北中郎将和右将军，都要杀到中军帅帐了。”
听到曹肃点到北中郎将和右将军的名字，张印三人心头火热。
这等朝廷大官。
三人立即拱手抱拳：“如此，某便向北去了！”
说完，便领着麾下的义军向西北方向走。
而曹肃则继续率军向西南方向突进。
.........
“大人，这三个人.......”
张印三兄弟离开后。
张恪忍不住说道：“这三人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曹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年头，有点本事的，都傲气，不用管他们。”
所有人都在往中军帅帐赶，就想着夺下帅旗。
这夺帅旗，可是除了斩杀敌军主帅之外的第一战功，政治意义极大。
曹肃偏偏率领麾下人马，一路追杀出了南门。
万平军几十万的人马，最后逃出来的残兵，可能就只有寥寥数万人。
其他人，要不死了伤了，要不就直接被官兵给俘虏了。
数万人，没有人统帅，一窝蜂的往南跑。
曹肃过去，路上遇到了几个穿着黑袍的万平军妖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挥刀追杀，几个黑袍人，死伤惨重，只逃掉了一两个人。
曹肃一路追杀，麾下士卒各个都战功赫赫，追出去几十里后，敌军散乱不堪，难以形成规模逃跑群体后，方才罢手。
此时，天又已经黑了。
鏖战了一天一夜的鹿山战场，彻底进入了尾声。
曹肃率军折返，一路上又抓到了一些慌不择路的万平军军士。
还想冒充山中猎户，企图蒙混过关。
这身上的血腥味，哪能骗的了曹肃，曹肃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些人就是万平军。
曹肃走了一夜，率军返回鹿山脚下的万平军大营。
此时，大营的火已经扑灭，但还能闻到一些焦臭味道，望到一些没有散开的黑烟。
战场上没有了喊杀声，军营里官兵众多，十分嘈杂。
到处都是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和军械。
十几万的官兵在此清扫战场。
曹肃等麾下大军前来，引起官兵的注意。
一名校尉，匆匆从营里飞奔而来，向曹肃抱拳行礼。
“曹将军，右将军、北中郎将有请。”
校尉抬头看了看，曹肃一身血污，披头散发，盔甲破破烂烂，腰上挂了三个首级，大月刀上的血迹凝固着，散发出浓郁的血气味道。
曹肃把刀递给了后面的亲兵。
凝声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