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祁域川把她送到医院。她道了一声谢谢，抓起包飞快地就跑了。
祁域笙看着她慌张地背影，从后面向前探头：“哥，你觉不觉得徐医生今天早上有点怪怪的？”
祁域川看着她身影，嗅出了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似幻似真。他摸了摸弟弟的头：“管得多。在徐医生点头答应之前，别再提嫂子。你要是把我这还没有到手的老婆吓跑了，看我不收拾你。”
“我似乎看见了我未来的生活。哥，怎么办？我突然不想让你结婚了。”
跟着，他变得很兴奋，冲他说：“哥，你跟徐医生结婚后，快点生个小侄女小侄儿给我玩，行不行？”
“这事我可没有权利做主。”
“等她变成你名正言顺地祁太太，你不就有权利。”
祁域川开着车朝邺大去：“除非我能生孩子，这事就我做主。”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祁域川语气认真：“你知道你母亲从怀孕到生你，再到把你带大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吗？她身体不好，差点流产。为了保住你，在床上整整躺了四个月。后来又患上孕妇糖尿病，每天都需要注射胰岛素，整整几百针。”
“生你的时候，差点没能下手术台。你又因为早产，身体不好，她几乎一日24小时的守着你，什么都亲力亲为，生怕你磕着了，伤着了。所以，她离开你，不是因为她不爱你，也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她与爸之间出现了问题。”
祁域笙懒懒地坐在位置上：“她跟老头闹矛盾，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人父母他们是第一次，为人子女我们是第一次。他们也是在学着如何去爱我们。只是很可惜，不是每位父母都会成为好学生，子女也一样。虽然这些年来她离你的生活越来越远，你不喜欢她的所作所为。但这些都否认不了她曾经爱你，或者现在仍旧爱你的事实。她只是在处理与老头之间的关系矛盾时，连带着把你也给惩罚了。”
祁域川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阿笙，我并不是要你原谅她。我只是不希望你活在怨恨之中。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记住爱比记住恨快乐。”
祁域笙一阵沉默，随后问他：“那你呢？恨她吗？”
祁域川的情绪在心底辗转，纠缠而过，以一种风淡云轻地口吻说：“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记忆。”
祁域笙不信他这话。到了邺大门口，他推门下车。特意走到驾驶室地位置，看了一眼他：“哥，我跟老头都爱你。”
祁域川伸出手来，使劲地揉了揉他的头。
祁域笙推开他的手：“哥，你以后能不能别挠我头，搞得我还是小孩子一样。”
“行，祁老二。”
祁域笙把书包单肩挎着：“祁老大，我走了。”
“记得喝药。”
“知道。你开车注意安全。”
祁域川淡淡一笑，转着方向盘徐徐向前而去。
……